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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顾婉一勺勺喂男人喝完了银耳羹,放下保温盒转身紧紧抱住男人,语带哽咽:“阿笙,幸好你活下来了,否则,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笙?
我的视线随着顾婉飘到床头悬挂的信息牌上,为首病人姓名一栏里赫然写着:秦笙。
看清名字的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如过电般颤抖,心脏传来撕裂般疼痛。
奇怪,鬼也会心碎吗。
.......
秦笙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太过熟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在和顾婉正式在一起后第二年,我才得知秦笙的存在。
他是顾婉的前男友,也是顾婉的白月光。
上高中那会儿,他们是有名的金童玉女。
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俊男靓女外表登对,又都是学霸,成绩明磊前茅。
这样的一对情侣,般配得连班主任都不忍心拆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两人爱情逐渐发酵。
原本顾婉和秦笙约好了,以后考同一所大学,大学一毕业就结婚。
直到高三一天晚自习,秦笙突然倒地昏迷,去了医院后确诊脑癌晚期,治愈希望渺茫。
在顾婉的讲述中,秦笙最终没有扛过病魔的威胁,于五年前去世。
将这段尘封已久的经历娓娓道来的顾婉一面摆弄着秦笙的相册,一面脸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悲伤。
我被她脸上的悲伤刺痛,心化作柔软的一团,怜惜地抱住她:“阿婉,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顾婉破天荒温柔回抱我:“谢谢你,南舟,我会珍惜身边人的。”
从此以后,顾婉将秦笙和她的合照堂而皇之摆在我们的床头柜上。
“南舟,这是秦笙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就让我再多看两眼吧。”
我没有责备她,只是不断自责,如果我做的够好,能够抚平顾婉的悲伤,她也就不会被这些牵动心绪了。
每次路过秦笙和她的合照,我的内心总会泛出复杂的情绪。
嫉妒于,即使死去多年,仍有一个男人让顾婉念念不忘。
窃喜于,我从一个死人手中抢过了顾婉。
我知道这种想法很卑劣,然而即使和顾婉在一起多年,我依然放不下这段过去。
午夜梦回,梦见秦笙回来跟我抢顾婉,即使我跪在底下苦苦哀求,顾婉依然头也不回地跟他走了。
醒来后看见枕边的顾婉,嗅着她发丝熟悉的洗发水香味,我的内心才有了一丝安定。
如今,噩梦成真了。
秦笙没有死,他就在我隔壁。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享受着顾婉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
在我被病痛折磨得头疼欲裂,生不如死的时候,我打电话给顾婉求她送我去医院。
顾婉只是冷冷道让我自己去医院,又不是没手没脚,她今晚加班很忙,没空理我。
我挣扎着爬起来去医院,走到半路眼前一黑昏迷不醒。
再次醒来时眼前是医院熟悉的天花板,后脑勺传来剧烈的疼痛。
送我来医院的好心人不解地问我,怎么自己一个人去医院,难道就没有个家人陪陪。
我只能苦笑,我的父亲早在我九岁那年就因为矿洞坍塌去世,母亲改嫁嫌弃我拖油瓶,把我一个人丢在乡下不闻不问。
至于顾婉.......
我望着手机上打给顾婉的一串电话,全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顾婉工作很忙,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我这样告诫自己。
那时候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顾婉所说的加班,就是在医院里照顾秦笙。
很快,医院检查单下来了。
检查情况显示,我除了有点贫血其他一切身体情况良好,甚至几乎撕裂剧痛的脑袋也显示没什么问题。
我望着检查单有些不可置信,然而事实结果就是这样。
我不仅没病,身体情况还好的很。
以前顾婉还没有对我失去耐心的时候也曾经陪我去医院,那时我也是像现在这样头痛欲裂,最后检查结果出来却显示一切良好。
我不信,拉着顾婉去了市医院,去了省医院,可得到的结果依旧是那样。
我没病。
顾婉彻底失去耐心,对着我大吼燕南舟你玩够没有,我工作很忙,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那是顾婉第一次对我大发雷霆,我看着她甩手离开内心慌乱手足无措。
我不明白结果为什么会这样。
我坚信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可检查单上的诊断狠狠打了我的脸。
直到我死后,我才明白折磨了我一生的怪病都来源于顾婉绑定的那个攻略系统。
我对顾婉的爱意越深,秦笙的病就好的越快。
与此同时,我的怪病就发作得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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