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戴回眼镜,对上我的目光,踌躇了片刻,低沉着声音说:
“我在网上赌博输了些钱,被卿卿发现了,她当天就收拾东西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会不跟我说,她老家又不在这,能去哪?”
我腾得站起,质问着陈庆。
“我也不知道,但昨天打来了电话说决定分手。或许等她自己想通了,就会联系你了。”
“昨天的号码呢?给我。”
我知道分手对于卿卿来说是多么艰难的决定,即使她没准备好坦白一切,我还是要赶紧联系到她,陪在她身边。
“她手机被偷了,应该是想彻底跟我断了联系,所以没用新号码打电话。”
我一股怒气哽在心口,怕忍不住动手,攥紧包带准备离开,脑中谋划着该怎样找到卿卿。
陈庆却在后面叫住了我。
“卿卿走的时候就带了几件衣服,其他的东西我已经分类整理好放在了床上,看样子她是不会再见我了,今天你挑些带走吧,或者还能找到线索,猜到她可能去哪。”
我非常不愿意理会眼前的这个赌徒,听卿卿说过他之前也赌输过一笔钱,保证再也不沾了,她才决定继续相处,没想到终究是狗改不了吃屎。
但他后面那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陈庆见我不做声,又自觉的说:
“我先出去,等你收拾好准备离开的时候,就把阳台的灯开开,我再回来。”
我确实懒得跟这个人再多待一秒,冷冷的应了句,看陈庆出去了,才转身到他们的房间。
行李箱已经被放在了床头柜旁,这个箱子还是我陪卿卿一起买的,当初就觉得里面的隔层设计很巧妙,不提前说明一般人肯定发现不了,平时放长假回家还可以把贵重的东***在里面。
所以打开箱子后,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隔层。
没想到真的藏了东西。
疑惑的打开,里面赫然放着的,是陈庆口中,卿卿被偷的手机……
5.
拿到已经没电到关机的手机时,我才发现,目前得到所有的消息都来自陈庆,如果他是想刻意隐瞒什么,那卿卿的处境就很堪忧。
按理说分手这件事,卿卿不可能会瞒我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是彻底不联系。
如果他们真的是因为赌输了钱发生矛盾,那会不会也因为钱,产生更大的冲突呢?
我是个悲观主义者,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思索到这里,已经是寒毛倒立。
如果陈庆有问题,那这个手机很有可能就是卿卿留下的线索。
屋子里的一切仿佛瞬间变得缥缈诡谲,手机里的藏着的秘密,才是真正能抓住的真相。
我把手机塞到自己的包里,胡乱的在箱子里装了些东西,仓皇的拖着它出门。
只求在被发觉前,能顺利离开这里。
6.
一路心惊胆战的到楼下,把行李放到后备箱,车外已经蒙了一层灰,沾在手上,让平时就有些洁癖的我难受至极。
来不及抱怨,钻进车里,本能的插车钥匙,转方向盘倒车,直到上了马路,才稍稍平复下来。
突然,后背传来一阵凉意,我不敢回头,只能从后视镜里张望:
那里,除了缓缓驶过的渣土车,还有一点火光忽明忽暗,是一个男人捻着烟颓靡的站着。
他戴着黑色圆框眼镜。
7.
把车开到小区车库后,没有心思再顾后备箱的行李,我几乎是狂奔着回到家中,第一时间给卿卿的手机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