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吻如狂风骤雨袭来,阮夏瞳仁震颤着,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陷入一连串震动!
时森白?
环顾四周,光线充足的大瓦房,墙壁粉刷的白净平整,皮革沙发小茶几,席梦思大床上悬挂着的赫然是她和时森白的结婚照!
她和时森白不是离婚了?
还没等阮夏回过神来,巴掌不受控制,重重的落在时森白的脸上!
“啪”的声,阮夏愣住。
眼前时森白的脸年轻紧致,没有岁月雕凿的痕迹,俊美的令人怦然心动,可惜被通红的巴掌印破坏殆尽。
他此时咬着牙,目眦欲裂,眼尾通红,克制和汹涌的怒火在这张脸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只一眼,就将阮夏带入了多年前的爱恨纠葛中,心口像被大掌重重揪着,喘不上气来。
“阮、夏!”
“和我结婚之后,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时森白一字一句,愤怒的气音从齿缝嘶泄,漆黑瞳仁酝酿着风暴,脸上浮现的五指山,将他衬有些可怖。
认识时森白这么多年,他向来斯文自持,从未失控,只除了她提出离婚的那天!
电光火石间,阮夏悟了。
她重生了!
回到了和时森白离婚的前一天!
前世她被程子黔的甜言蜜语蛊惑,狠心抛夫弃子,带着丰厚嫁妆嫁给程子黔。
没想到程子黔是个坏的,利用她的嫁妆做生意飞黄腾达之后,立马和叶明珠勾搭,狠心将她抛弃。
她为了程子黔众叛亲离,被绿后悲痛欲绝,吐血病重,后来更是凄惨的死在出租屋里。
死后,她亲眼看到时森白带着儿子来给自己敛尸,彼时的时森白已是功成名就,一跃成为了全国首富。
她看着那个身形颀长的男子,将玫瑰花打落在她墓前,蹲下身讽刺的抚摸她的墓碑。
“阮夏,你后悔吗?”
阮夏后悔莫及。
接着,就看到时森白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泪。
阮夏震动!
本以为离婚之后,时森白早将自己抛到脑后,没想到他对自己余情未了。
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时森白一生未再娶,独自将儿子抚养长大,临死之前,依旧恋恋不舍的抚着她发黄的照片!
更让她难受的是,自从她和时森白离婚后,儿子时晏在薄情寡义的亲戚间颠沛流离,因为小时候没有获得父母圆满的爱和陪伴,长大后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无法恋爱,无法社交,最后在浴缸里割腕自杀…
她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在悲痛的哭泣中晕厥过去,
等再睁开眼,眼前赫然是年轻时的时森白!
太好了!
既然上天给她重来的机会,她要挽回时森白,报复渣男贱女!
“我……”看着时森白濒临崩溃的样子,阮夏恨不得戳瞎自己。
怎么就瞎了眼,放弃时森白这样的好男人,看上程子黔?
她当机立断,飞快的回答:“谁说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
她不顾他的愤怒,一头扎入时森白愤怒起伏的胸膛里。
搂着时森白劲瘦的腰肢,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阮夏眼角的泪不受控制,恨不得把前世的悔恨都哭出来。
身体甚至因为失而复得的激动到颤抖。
时森白愣住。
勃发的怒气在顷刻间止住,一时闹不明白阮夏到底在唱哪出。
下一秒,阮夏被大力推开。
她狼狈跌入沙发上,不小心撞到腰,**辣的疼了起来。
时森白胸膛剧烈起伏,漆黑瞳仁震颤着。
“说离婚的是你,说喜欢我的还是你。阮夏,耍我很好玩?”
“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看着时森白暗流涌动的眸子,咬着牙若隐若现的腮帮,阮夏心口针扎般的疼。
伤害到底是造成了。
自从和时森白结婚之后,她不肯让时森白碰他。
即便如此,时森白还是小心翼翼的维护这段婚姻。
除了每日辛苦工作,下班之后还要照看儿子,做饭,做家务,甚至打好了洗脚水给她。
即便这样,也没捂热阮夏的心。
今天她提出离婚,让时森白彻底心碎了。
她到底有多**,才能对时森白的好无动于衷?
“不是的……森白,这世上大概没有人对我这样好了,我提离婚只是一时冲动,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阮夏心痛如绞,扑上前紧紧的抱住了时森白。
时森白的身躯一震,这一次没有推开她。
阮夏痛哭流涕,“森白,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我们和儿子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
时森白松开她的手,没再说话,转身去了隔壁。
等时森白再回来,迎面把一个东西丢到她怀里,他冷冷的瞥了她一样,“自己擦。”
阮夏低头一看,发觉是红花油。
原来时森白是给自己拿这个去了,纵然被她伤到心,第一时间想到的仍旧是她腰上的伤。
阮夏攥着药膏,莹润的水眸眼看又要掉下泪来。
她长得好,水眸藏泪,加上心事重重,越发的楚楚可怜。
时森白皱眉,走上前来,抓起药膏拧开,骨节修长的手指就要掀开她的衣裳。
阮夏回过神来,知道他要帮自己擦伤,羞的小脸通红,“我、我自己来。”
时森白盯着她的脸半晌,丢开了药膏,他移开目光,耳根莫名通红,声音更是哑了,“刚才对不起……”
“我很生气,所以…了你。”
这是解释吗?
阮夏下意识的回应,“我们是夫妻,你不必因为亲了我道歉。”
话落,空气陡然间凉了下来。
时森白正嘲讽的看着她,腮帮又被他咬的若隐若现了。
阮夏惊醒,这件事是时森白的逆鳞,自从结婚后,他们为这件事冷战了不知多少次。
最后的最后,还是时森白妥协了。
为了留住阮夏,为了留住这段婚姻,时森白一退再退,直到阮夏绿了他,彻底遭受背叛。
想到这些事,阮夏恨不得扇自己一记耳光。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时森白蔑笑了声。
阮夏俏丽通红,迎着时森白清冷又讽刺的眸子,她鼓了鼓勇气,攥紧了拳头,一字一句,“我知道。”
“时森白,我、我愿意了。”
当着时森白炙热的目光说这个,她耳根热的快要着火了。
她强忍着羞涩,道:
“你等等我,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到这件事,阮夏满心急迫,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她丢开手里的药膏,推开时森白,一路小跑跑出了院子,直奔邮局而去!
前世这一天,她不但对时森白提出离婚,还一封检举信揭发了时森白做小生意的事。
这封信寄出去后,时森白以经济罪锒铛入狱。
她爱美,一味跟风港台明星,化妆品,衣裳,样样都花费不小,时森白做小生意都是为了给她买东西。
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生生在时森白的心上捅了一刀!
只要追回那封信,一切悲剧都来得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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