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好甜……”
黑暗中,男人暗哑磁性的声音钻进苏辞月的耳中。
眼睛上蒙着黑色的绸带。
视觉被剥夺了之后身体的感官更加敏感,她瑟缩着身子,感受那股钝痛。
“乖,换个姿势。”
……
苏辞月猛地睁开眼睛,一头的冷汗。
五年过去了,为什么她还是会梦到那一晚?
起身去卫生间扑了把脸,沁凉的液体让她瞬间清醒。
她端起水杯下楼倒水。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客厅里尖锐的女声传来,
“爸!我不要嫁——!”
“秦家三爷又老又丑,五年前烧伤毁容后更是心理扭曲,都玩死两个女人了,你们让我嫁给她,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要嫁也应该是苏辞月嫁过去!反正她连孩子都生过了!经验丰富!嫁给那老变态也不亏!”
“沫沫!”
父亲苏锦城厉声喝住她,“月儿是你姐姐!”
苏辞月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苏沫咬牙,声音里都带了哭腔,“爸,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苏辞月不过就是一个当初跟我抱错的野孩子,我替她过了十八年穷困潦倒的生活,现在就是让她替我嫁个人怎么了?这是她应该做的!”
“是啊。”
一旁的陈芳也连忙搭腔,“老公,沫沫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可不舍得让她嫁给秦三爷那样的男人。再说,我们养了月儿二十三年了,她也该回报我们了。”
说完,一家三口一起抬头,同时看着站在二楼的苏辞月。
苏辞月捏着水杯的指节微微泛白。
她明白了。
五年前,自从苏沫被带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她苏辞月,就已经是个外人了。
如今苏家想要攀附秦家,又不舍得苏沫,只能牺牲掉她!
她深呼了一口气,下楼拿过纸和笔,自顾自地写下了几行文字,道,“让我代替苏沫嫁人,报答你们苏家的养育之恩,我可以同意。但必须说清楚,这次事情之后,我与你们苏家一切扯平,我苏辞月再也不欠你们什么,以后少再用什么养育之恩来逼我做事!”
说完,她动作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转身上楼。
苏锦城皱眉,拿起那张纸条,只见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
苏辞月替苏沫嫁人,二十三年养育之恩两清。
*
三天后,苏辞月被带到了秦家。
对方没有直接和她领证,而是要她先住进秦家的别墅,接受考验。
秦三爷在榕城权势滔天,即使榕城没有几个人敢嫁,但人家秦三爷也不是什么人都会娶的。
苏锦城给苏辞月的命令是,必须讨好秦三爷,让他娶了自己,给苏氏集团注资。
夜。
苏辞月安静地坐在卧室里,等着那个男人的来临。
“啪——!”地一声,别墅里瞬间黑了下来,停电了。
苏辞月的身子本能地颤抖了起来。
她怕黑!
五年前那个晚上之后,她再也不敢独自面对黑暗,连睡觉,都要在床头开一盏小夜灯才能心安。
五年来第一次面对黑暗,还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当年那种窒息的掠夺感扑面而来,苏辞月下意识地抱住膝盖,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因为太过恐惧,她甚至都没发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挪动着过来,覆上了她的手。
粘腻又冰凉的东西在苏辞月的手上蹭啊蹭。
苏辞月顿时脸色惨白,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
她尖叫一声,身子猛地后退,最后脊背直接撞上了冰冷坚硬的墙壁,疼得差点晕过去。
可黑暗中,那一团不明生物又朝着她爬了过来。
喑哑粗糙如破木门开启的声音响起,“老婆,我的老婆……我是你老公啊……”
随着声音的响起,“啪”地一声,房间的灯瞬间全都亮了。
苏辞月终于看清了面前的那一“团”东西是什么。
是一个面容可怖的男人!
或许,都称不上是人……
他身形佝偻,像个侏儒,连手脚都是黑乎乎的一坨,分不清关节。
男人裹着浴袍,正趴在床边,睁着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看她。
而他的那张脸……
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他的脸上纵横交错着各种伤疤,五官扭曲,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啊——!”
就算是苏辞月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看着面前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喊着自己,她还是本能地尖叫出声!
那男人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老婆,你别害怕,快来跟老公亲亲——”
苏辞月快要疯了!
她惊慌失措地从床上爬下去,浑身颤抖着往外跑,不敢再回头看那个男人一眼!
女人慌不择路,甚至连腿撞上走廊里的花盆磕出了血都没发觉!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苏辞月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床上的那个“男人”从浴袍里面爬下来,摘下手套和面具,露出一张白净可爱的小包子的脸,“想当我妈咪,门都没有!”
他从床上下来,兴奋地跑到小书房,“哥,我又吓跑了一个!”
小书房里,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小男孩低着头坐在灯下看书,“哦。”
小包子不高兴了,一**坐到小椅子上,“你能不能多关心一下爹地啊,他明明抗拒和女人接触,爷爷非要给他安排未婚妻,这都是第三个了。”
小男孩淡淡地抬了眉,巴掌大的小脸上是和他年龄不符的成熟,“嗯。”
小包子:“……”
他这个哥哥,智商超高,但是对人永远冷冷冰冰,惜字如金,和爹地一样,是个闷葫芦!
他扁了扁唇,又跑到三楼的大书房,小小的身子推门进去,“秦墨寒先生,你的第三任未婚妻,也不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