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顾名思义,堆满木柴的房间。
没有高床没有软枕,只有一个四肢僵硬的凤无心,躺在地板上盯着原主上吊的房梁。
半截白绫悬挂在梁上,寒风吹过飘动在眼前,似乎提醒着凤无心接受眼下的事实。
“虎落平阳被犬欺。”
没想到她堂堂二十一世纪,医武双绝的雇佣兵女王,穿越成一个草包废物小憨逼。
记忆中,原主在凤家的时候就被凤天娇等人随意打骂,虽是是凤家三小姐之身,可连下人都敢欺辱她,过的日子更是猪狗不如。
直至多年不见的亲爹凤千山,出现在面前要将凤无心收做嫡女。
小憨逼以为终于得到父爱关爱,却不曾想到渣爹亲手将她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让凤无心代替凤天娇,嫁给了残暴狠厉的夜王,成为他第十三任王妃。
也是够可怜的。
原主在凤家被欺负,嫁入夜王府一日又被逼的悬梁自尽。
怂!
临死前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才划算,就像帝国大厦那群畜生,要死那大家一起下地狱。
万虫噬心的疼痛已经消散,冰冷僵硬的四肢也渐渐回暖。
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凤无心已经恢复了体力,只见一道红衣身影起身来到门边,凤眸警觉的看着四周。
“呵~”
“百日游戏?”
“自大又变态的男人,当真以为我是从前的凤家三小姐,会乖乖的待在柴房等你虐待?”
回想起北辰夜临走时说的那些话,凤无心不由得冷笑出声。
她可没有时间陪一个疯批玩游戏,趁着柴房四周没有人把守,此时正是离开的最佳时机。
而且凤无心有绝对的自信,只要她想走,即便是天王老子也留不下她。
红影如鬼魅般若隐若现,游走在王府的边缘地带,完美的躲避开巡逻的侍卫视野。
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
只要出了那道门便可离开王府,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可——
正当凤无心踏出一步之时,十几名王府暗卫簌簌出现拦住了去路。
“没有王爷的命令,还请王妃退后。”
暗卫口中的请字说的十分生硬,王妃二字更别提多么的轻蔑。
“我若不退呢?”
凤眸笑意挑起,凤无心如疾风一般先发制人。
招招利落的擒拿手只要近身便听到生生脆响,不过几个呼吸间,凤无心已经撂倒四名黑衣暗卫。
“一群乌合之众,也想拦住我的去路,痴心妄想。”
阳光之下,红衣飘动,如野火一般狂傲。
哀嚎声中,凤无心踏着暗卫的身体,一步步走向大门……
“王爷,那女人要逃了……卑职这就去把他抓回来。”
“不需要。”
磁性低沉的声音平缓中透着一丝趣味,似乎并不担心他的猎物会逃出夜王府。
王府中最高的一处阁楼上,北辰夜早已将一切尽收眼底。
从凤无心鬼鬼祟祟的溜出柴房开始,他便注视着这女人的一举一动。
“王爷……卑职想不明白,凤无心虽是一个没用又废物的草包,可总归是凤千山安插在您身边的奸细。”
侍卫贺琪正拧着眉头。
王爷明明娶的人是嫡女凤天娇,可凤千山狸猫换太子将新娘子掉了包,让三小姐嫁入王府。
再者,这三小姐真是干啥啥不行,上吊也要把白绫栓结实一点,不仅没死还浪费了一根上吊绳。
“王爷,您就真不怕她跑了呀?”
眼看着凤无心已经走到了大门,若是被她逃出去了,再想抓住可就难于上青天了。
“三。”
“二。”
“一。”
并未理会侍卫的碎碎念,北辰夜倒数三个数。
而此时,刚刚跨出夜王府大门的凤无心,忽然间吐出一口鲜血。
原本消散的万虫噬心之痛,再次卷土重来。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个情况,两眼一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TMD……有毒!
……
……
……
一觉不知岁月。
等凤无心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了。
又是那熟悉的冰冷地板,还是那熟悉的一堆木柴,看来她又回到了出生点。
“爱妃是想逃走么。”
北辰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和的好听又刺骨的寒冷。
抬起头,躺在地上的凤无心看着比神明都要俊美的男人,一抹冷笑勾勒在唇角。
“难不成你觉得我会留在夜王府,和你恩爱白头子孙满堂?”
“本王喜欢丰满的女子,像爱妃这种缺斤少两的女子还不够资格。”
“??????”
凤无心有被北辰夜的恶意羞辱到。
“爱妃无须惭愧,等你陪着本王玩够了剩下的九十九天,本王或许会给你一次侍寝的机会。”
“呵~~我可真TM的谢谢你。”
看着眼前不仅自大自狂还毒舌腹黑的男人,凤无心缓缓地坐起身,将一根带着尖刺的木柴藏于衣袖之下。
“北辰夜,你当真以为一个小小的夜王府能困得住我么?”
在这如此之短的距离内,凤无心有绝对的信心,以木柴的尖刺端作为武器杀死北辰夜。
“你若困得住我,从此以后我凤无心跟你姓。”
红衣身影转动,凤眸之中杀意涌现。
一个合格的雇佣兵能将天地万物化做武器为己用,而她是医武双绝的雇佣兵女王。
受死吧,北辰夜!
“哦,对了,本王忘记告诉爱妃,你身上所中的蛊毒名为本双生蛊。”
“每日正午不服解药爱妃会死,本王受伤爱妃也会死,爱妃离开本王超过百米也会死。”
北辰夜淡淡浅笑着,看凤无心手中刺过来却停滞在半空中的木柴,明知故问着。
“爱妃这是做什么?”
空气仿佛凝结住了。
凤无心和举木柴的手都僵直在这一刻,耳边一遍一遍的回荡着北辰夜说的那三条定律。
“大胆妖女,竟然敢刺杀王爷。”
守在门外的侍卫贺琪正拔刀冲进柴房,准备将行刺的凤无心斩杀倒下。
可——
前一秒还杀气腾腾的凤无心转瞬间变了脸,随手又拿起一根木柴绕到北辰夜身后为他捶背。
“死孩子怎么说话呢,啥叫刺杀!我正在给我敬爱的义父捶背。”
“义父,你看力这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