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刻,他就自嘲的笑了。
“君无戏言,孤回去,就写退婚书,你不必再陪我演戏!”
秦漫君猛的僵住了身子,他以为她在演戏,上一世她是伤他太深了,才会让他产生误会。
现在,她决不能让楚凌解除婚约,一旦解除婚约,他们之间……就真的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她得赌。
赌他不忍看她这般遍体鳞伤,赌赢了他们之间就还有可能。
她缓缓松开手,从他怀里退了出来,退到了三米之外。
然后冲着他抬起了血淋淋的两只手掌,双眸含泪道:“好,既然太子殿下执意要退婚,那就把我身边的太医撤走,一个都不许留。”
“把我身边的暗卫也调走,还有那些宫女一个都不许留,我不需要你的人来伺候我。”
“还有那些御厨,那些扮成商贩、老百姓偷偷跟在我身边的人,都滚,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保护。”
“就算我在路途中被人劫杀、凌辱、那也是我的命与你无关,你滚,你滚,统统都滚,你们都不要管我!”
“啊……”
劫杀、凌辱,四个字,触动了楚凌心底克制隐忍的情绪。
他大步上前,直接将秦漫君扛在了肩上,走向马车。
秦漫君挣扎道:“你放开我!”
“砰!”
“啊……”
他将她轻放在马车坐榻,秦漫君却突然惨叫了一声,楚凌脸色一沉,掀开了她的裙摆。
她不止伤了手,连脚趾头也踢破了,鲜血染了她整个白玉般的脚趾,伤口处还沾了不少的沙石。
秦漫君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这代价真的太大了,太痛了。
可是在看到楚凌眼底流露出来的那一抹隐忍的心疼时,秦漫君又觉得值得……
你看,能用性命护她一世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三两句话就放下她!
“太医!”楚凌低喝了一声。
女太医拎着药箱急奔而来,提步就上了马车。
秦漫君自暴自弃的坐在榻上,两眼通红的对赵太医说:“赵太医,随便包扎,不必顾及到会不会留疤痕,反正日后,都是嫁不出去的太子弃妇,定京的笑柄。”
楚凌眉头狠狠拧紧。
赵太医只觉得马车里好冷啊,太子殿下像个大冰块,好吓人!
她战战兢兢的拿出了镊子,蘸了消毒药,给秦漫君清醒伤口。
然……
“唔……”药水沾在伤口时,秦漫君还是没忍住的闷哼了一声。
楚凌面色一沉,目光冷森森的盯着赵太医:“轻点!你弄痛她了。”
“我不痛,你继续。”秦漫君一边说着不痛,一边却流着眼泪嘟囔:“随便处理一下就好,我还赶着去金月庵,日后我和福喜就跟着庵里的道姑上山收拾柴火。”
“晌午与道姑一同享用清汤斋饭,夜里与道姑在灯油下缝缝补补,我这双手流了那么多血,应该不会影响我日后上山捡柴火、学女红做衣裳,自力更生吧。”
赵太医冒了一生冷汗,暗道:姑奶奶,少说两句吧,您这副娇滴滴的身子,太子殿下哪能让你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