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方才平复过来。
此时,包里的电话响了,急促高亢。
打开包,是医院打来的,心跳瞬间便漏掉了一拍。
这三个多月来,她最怕的就是医院的电话。
“喂。”
“时小姐,你去了哪儿,你女儿出现了休克症状,你快点过来!”
什么?!!
“你每天晚上不是都会过来守着吗?今天怎么不在。刚刚发了一份病危通知书,五分钟内,速到医院!”
嘟嘟,对方说完就挂了,语气非常急迫。
时年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只感觉到了天旋地转……
五秒后,起身,她的脸色已经煞白!
然……
“时小姐,言先生有过吩咐,你不能走!”
——
墓园外。
男人站在树下吸烟,烟头隐藏在雨点的盲区,一点红火。
这藏青色的夜晚,他一身长立,隐没了他的疏狂和倨傲。
烟拿起又吸了口,正好一滴雨落下来打在了烟头,瞬间熄灭。
他几乎是没有一点犹豫,就手把熄掉的烟捏在手心,用力,碾碎,碎末掉落在雨里,片刻便被冲洗得一干二净。
电话响了,是里面的保镖打过来的。
——
墓园内。
“时小姐,言先生有过吩咐,你不能走!”
“言墨呢?”粗哑的声音在雨幕里飘荡,与她的容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尤其是那双眼晴,此刻猩红,眼廓周围线条流畅优美。
“我们不知道。”一板一眼的回答。
“带我去找他!”
“抱歉,不能。”
时年心里那一根橡皮筋再一次拉紧,她管不了那么多,往外冲……
然而对方提起她的衣袖,直接扔到了墓碑前,是的,扔!
本身她就觉得冷,肌肉已僵硬,这么一扔,她只感觉到七魂有四魂从身体里跑了。
有那么一刹那,她整个身体以及大脑都是麻木的。反应过来后,听到了后方……
“言哥,她要走。”
他在和言墨通话!
时年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从保镖手里抢过手机,耳朵里传来了他冷硬的声音:“让她给我呆着,不许离开!”
“言墨。”
这个名字,烙在她心里深处,以前喊过无数次,梦里、生活里,甚至在那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她的整个青春都贴上了言墨的标签,却不曾像这次一样,粗砺中还带着哀求。
“我要走。”
“去干什么?”他直接反问。
“你不需要知道。”
“那你就跪着吧!”
嘟嘟……说完便挂了电话。
时年的心里像有无数个蚂蚁在爬,她要回去,她必须要回去!
此时,电话又响,依旧是医院。
一道赤亮的闪电在余光里闪过,接着就是一道响雷,咣……震得心脏都跟着来来回回的跳。
接通,放在耳边,她却没有说话,她不敢,怕自己的声音惊扰了她独存的那一丁点的镇定。
“走到哪儿了?为何今晚没有来,没有在这守着?”护士长没有同先前那个电话一样急迫焦急,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但是这种平静并没有安抚到她,反而她的害怕紧张,拉到了一个顶点!
这是……出事了吗?
她,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