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一会儿,凌尘这么说道。
林浅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
顾奕丞应该没那么快找到她,出去一趟也没什么。
这样想着,林浅就换了一身衣服,又戴了帽子口罩,小心翼翼的出门了。
林浅怎么也没想到,她刚出门,就被顾奕丞的人发现了。
“顾总,我们找到林浅了。”黑色西装的男人给顾奕丞打电话。
“林浅现在住在金宏小区,她现在好像要去见什么人。”男人尽责的把自己看到的信息都告诉顾奕丞。
顾奕丞冷笑一声,“给我跟紧,看她到底去做什么。”
“是。”
林浅来到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还特意左右张望了一下才进去。
这时正是中午,事务所里没什么人,林浅很快的就在前台的带领下进了凌尘办公室。
“坐吧。”凌尘示意林浅坐在沙发上。
不经意间瞥到林浅帽子边缘露出的白色纱布,凌尘眉头紧皱,担忧的问道:“额头怎么了?”
林浅慌忙遮掩,“不小心磕到的。”
凌尘没再多问,只是拿出那份复印来的证词,“你看一下吧,这证词对你很不利。”
林浅闻言愣了两秒,才接过文件。
翻开就看到大片的证词,没有证人的身份信息,只有证词,通篇都在说当年林浅指使自己如何背着顾奕丞欺负白萱萱。
天知道!这些事林浅从没做过!
她从不知道白萱萱还受过这么多欺负!
“这,这是……”林浅猛地抬头看向凌尘。
凌尘叹了口气,“我只知道这人说是你的朋友,具体身份查不到,而且据说这个证人的证词还得到不少人的认同,如果能找出这个证人,证明她在说谎,对你应该有帮助……”
找到证人?林浅一时心烦意乱,欺负白萱萱的那些事她都不知道是谁做的,怎么可能找到人呢?
“这里还有一份复印件,你拿回去认真看一下吧,没准儿能找到线索。”凌尘说着,递给林浅一份文件袋。
林浅接过文件,神情恍惚的离开了律师事务所。
现在的情况直截了当的告诉林浅,想证明清白,难于登天。
林浅抱着文件袋走在路边,胃痛,胳膊痛,额头也痛……
就在这时,一辆高级商务车停在林浅身边,吓了她一跳。
后座的车窗缓缓下滑,露出顾奕丞的脸。
林浅脸色瞬间更加苍白。
“上车。”顾奕丞看都没看林浅,径直说道。
林浅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无力的摇了摇头。
“如果你不想你父母的骨灰洒在花园里,就给我上车。”顾奕丞斜睨了林浅一眼。
听到这话,林浅再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只能咬着牙上了车。
关上车门,林浅努力往车门的方向缩了缩,她实在不想离顾奕丞太近。
顾奕丞看到她的动作,眼底划过一丝不悦。
“回兰苑。”顾奕丞对司机说道。
听到兰苑两个字,林浅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兰苑是顾奕丞的一个住处,在半山腰别墅区。
林浅之所以有反应,是因为她在兰苑,曾经丢过脸面。
当年顾奕丞在兰苑举办过一次聚会,邀请了不少富家子弟,林浅本打算在聚会上当着众人向顾奕丞正式表白,但和白萱萱的妹妹白真真起了争执,两人拉扯间白真真竟然摔下了楼梯。
虽然没伤太严重,但那天晚上顾奕丞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了林浅一巴掌。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林浅推了白真真,林浅心高气傲,懒得辩驳,强忍着委屈离开了兰苑。
不过后来这事儿还是在上流圈子传开,不少人暗中议论林浅心狠手辣。
兰苑还是顾奕丞和白萱萱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白萱萱和顾奕丞的回忆,所以林浅下意识排斥这里。
车子很快抵达了兰苑,林浅紧紧握着车窗的把手,不想下车。
顾奕丞瞥了她一眼,眼神带着一丝威胁。
林浅咬着下唇,犹豫半晌还是屈服。
她跟在顾奕丞身后,距离他有两米远,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奕丞哥!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纤细身影从别墅里跑出来,喜悦的声音在看到林浅后戛然而止。
白真真直勾勾盯着林浅,眼神从震惊变为怨恨,她咬着牙,“林浅!”
白真真恨林浅害死她的姐姐,但如果白萱萱不死,她也不会入了顾奕丞的眼,所以白真真对林浅的感觉还是比较复杂的。
看到白真真这个模样,顾奕丞心里莫名不舒服,他直接站在了林浅前面,“真真回屋里去,外面冷。”
说着,他动作轻柔的握住白真真的胳膊,拉着她进了别墅。
这副模样和昨天把林浅胳膊拉脱臼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林浅瞳孔缩了缩,愣在原地。
“怎么?还要我请你进去?”顾奕丞已经走到门口,见林浅没有跟上来,他回头冷冷说道。
林浅紧紧握了握手里的文件袋,抬起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
一进客厅,白真真就坐在沙发上眼神怨恨的盯着林浅,嘴里的话却是对顾奕丞说的:“奕丞哥!为什么这个杀人凶手跟你在一起?”
杀人凶手四个字,狠狠刺了林浅的心一下,她猛地抬头想反驳,却在看到顾奕丞森冷的眼神后顿住。
嘴唇翕动半晌,她终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她是来给萱萱赎罪的。”顾奕丞留下这么一句话,就上楼去了书房。
客厅里只剩下林浅和白真真。
顾奕丞一走,白真真眼底的怨恨逐渐变为阴狠,“林浅,你还有什么脸出现在奕丞哥身边?你忘了你对我姐做过什么了?!”
她慢慢走到林浅身前,语气满是鄙夷愤恨。
林浅不愿跟白真真对峙,反正不管她说什么都没人信,她还不如沉默。
“说话!你是哑巴吗?还是心虚了?”白真真觉得自己被无视了,直接抬手打落了林浅头上的帽子,帽檐勾住林浅额头的纱布,疼得她瑟缩了一下。
看到林浅额头的伤口,白真真正想冷嘲热讽一番,楼上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