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雪后,天气放晴,金色的太阳暖洋洋洒在金色的穹顶上,让京都多了几分暖意,方雅宜打开书局的大门,难得清闲地伸了懒腰。
阿沁来还上次借的书,表情有些古古怪怪,她藏藏不住表情也藏不住话:“雅宜姐,我看到了。”
方雅宜不明所以:“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上了萧世子的马车,还看到他送你回来。”
方雅宜并没有被抓包后的尴尬,轻声解释:“世子心善,看到我一个弱女子独自走在风雪中,遂动了恻隐之心,这个解释你可还满意?”
“不对!”
“什么不对?”
“昨天在大街上,有位姑娘楚楚可怜地请求萧世子捎她一程,你猜猜萧世子说了什么?”
“什么?”方雅宜并不真的好奇萧景煜说了什么,只是惯性地顺着阿沁的话问下去。
“萧世子连面都没有露,只是冷声说不方便,就走了,可是,他非要送你哎。”
方雅宜心中没有什么触动,萧景煜昨天的举动方雅宜回来后也忖思了一番,如果真说有什么特别的内情,那也应该是因为一年前的事情感到内疚。
“雅宜姐,萧世子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方雅宜面色一僵,抬眉正色道“绝不可能!”
她还是只有这一句话,她依稀还记得他一年前对她的评价:“不过是低贱的商贾之女,她能对我有些用处,已是她三生修来福气。”
她是他嘴里低贱、就算被利用、被羞辱都要感恩戴德的人,他突然的示好,就算不是出于内疚,也只可能是心血来潮的施舍,是高贵之人对低贱平民的施舍,怎么可能含有其他的含义。
阿沁感受到了她语气里自然而然流露的羞怒,更加确认他们之前有什么故事发生。
方雅宜知道阿沁藏不住话的性格,未免自己和萧景煜的事情在熟人圈子里有多个流传版本,她决定还是先给阿沁打个预防针。
“我和他以前认识,我之前在云城,云城是长公主的封地,受萧世子管辖,你知道我们经商的,和官家打交道很正常的。”
阿沁毕竟单纯,还是信了,却接着八卦:“雅宜姐,萧世子突然驾临商云楼,不会是因为你吧?”
“别胡说,这是乔熙悦的功劳,小心被她听到了,说我们四部要跟她抢功劳。”
“你怕她,我才不怕她,雅宜姐,你的马车肯定是她搞的鬼,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她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她呢。”
方雅宜不是真的想就这么算了,只是连官府都没有证据,自己又能怎么样?
……
自萧景煜驾临商会之后,一连十多日,又没了动静,商会给国安府递了好几次拜帖,都被打发了,侍从都推说世子没有时间。
正面走不通,樊会长便想让乔熙悦再找找关系,从侧面打听打听,萧世子是个什么态度。
乔熙悦没探听到萧景煜的态度,却意外打听到了方雅宜当着萧景煜的面丢掉食盒的事情。
当日除了樊会长,还有好几个商会的人在,所以乔熙悦会知道,方雅宜一点也不意外,但是她料不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
那日一大早,方雅宜去商会,迎面撞上杀气腾腾的乔熙悦。
隔着老远,她都那个听到她愤怒得失去理智的声音:“方雅宜,都是因为你,商云楼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进展,都是因为你惹怒世子了,才没了后续!都是因为你,我这么久努力的结果白费了。”
众人联合才勉强拉住了想要上前打人的乔熙悦。
方雅宜皱着眉头,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没有方雅宜丢食盒的事情,事情的进展也不会那么顺利,那是一块地,不是一件衣服一件首饰,你想要就可以随便买到手的。而且卖家是皇亲国戚,买家却是最底层的商贾,人家也许压根就不屑于跟他们做生意。
况且,萧景煜只是说来参观,并没有答应要卖地。
如果他本身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并不会因为别人把他放在你的碗里,就会好好啃许多。
但是乔熙悦的迁怒,方雅宜必须受着,这个哑巴亏她只能咽下。
因为确实是她做得不够谨慎,也是她亲手把柄递到别人的面前,怨不得别人握住。
“那你想怎么样?”方雅宜很冷静。
“怎么样?当然是登门致歉啊!先让世子消气,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方雅宜恍惚了一瞬,本能是要拒绝的,她并不想再和萧景煜再有什么纠葛。
“怎么,你还不乐意?能进国安府的大门是你的福气。”
福气?
“不过是低贱的商贾之女,她能对我有些用处,已是她三生修来福气。”
乔熙悦的声音和萧景煜重合,那些不堪的记忆,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将方雅宜的自尊心又啃噬了一遍。
“呵呵”方雅宜冷笑了一声:“那这福气给你吧,我不要。”
“这还由得了你了?你以为我不想替你向世子赔罪?但祸是你自己闯的,或许只有你本人才能让世子消气。”
方雅难堪地咬着牙齿,敛着眉,沉默不语。
“雅宜,你就陪着我们去一趟吧。商云楼的事情早日定下,京都的商贾们才有好日子过,马上就开春了,你也希望商云楼能早日开业吧,这也是你兄长的意愿。”
方雅宜僵直的脊背终于柔和下来,她是因为兄长的突然离世,才顶替他入了商会的,商云楼的宏伟蓝图是哥哥和樊会长携手构建的,那是哥哥的理想和抱负。
所以,方雅宜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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