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死了。
我曾告诉过闫思旭:“我病了,我好难受……”
但他却一脸鄙夷的说:
“沈诗瑶,你这种祸害也能生病?装什么装!”
装吗?
呵,子宫癌怎么装!
1、
看着床上的一滩滩血迹以及苍白的我自己的尸体,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我死去的第二天了。
依旧没有人发现我。
我想投胎,可灵魂使者却说:“你怨气太重,暂时投不了胎,等你什么时候气消了,我再过来。”
“这……怨气……要是消不掉呢?”
“放心吧,能消掉的,多大仇多大怨死了还不能消,这世上无非就是情情爱爱那些事,你自己悟吧。”
灵魂使者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此后再没露面。
我却觉得,自己恐怕要真的成孤魂野鬼了。
我的怨气,太多太重了。
根本消不掉。
那是来自亲人二十多年来的压迫……更有来自闫思旭几年时间的冷落。
2
我就在这个屋子里飘啊飘,直至我的尸体终于在这个寒冬腊月的天里发臭而被邻居发现了。
“都两个星期了,怎么才发现。是不是独身居住,外地人?”
抬我尸体的警察在聊天。
“是本地的,家里人还不少,丈夫父母姐姐弟弟,可就是这么多亲人,在这两周的时间里,也没有一个人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实在是……”
可怜。
嗯。
我确实挺可怜的。
死了,都无人问津。
“人呢?”一声冷寒,从太平间外面传来。
我透着警察的制服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林立着的闫思旭。
他一身高定西服,颀长的身形无不给人以压迫。
“在里面呢。”警察皱着眉头回答,跟着询问,“你……是死者丈夫?”
闫思旭确确实实是我的老公。
领了证,有红本的那种。
但他在人前从未承认过。
特别是在蒋思莲面前。
蒋思莲人美心善,是闫思旭的白月光、心尖宠、朱砂痣、掌中宝。
她一句话,可以让闫思旭将我抛弃在冰天雪地里险些冻死。
她皱了下眉头,闫思旭必认定是我从中作梗。
只要她哪里不舒服,我就要为此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在蒋思莲面前,闫思旭几乎没有脑子。
较平常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伎俩,他可以一股脑的全部认定为是我的过错。
然后、惩罚我。
而他的惩罚方式可谓是毛病。
他一边讨厌我,却一边贪念我。
跟神经病一样。
我啐了一声,压根没想到自己死后会是闫思旭来替我收尸。
不过想来也是,他可是我“老公”,我的第一继承人。
我的遗产只能留给他,尽管我只留下了一具尸体。
“嗯。”闫思旭回答了警察的话:“我是沈诗瑶的丈夫。”
“你妻子属自杀,这里你签个字,尸体你就可以领走了。”
警察因着我死了两周都没被发现的事儿,对闫思旭多了一分不耐烦,不想和他多说的表情就直接挂在了脸上。
我觉着警察脑子里肯定已经脑补出了一场“老公出轨成性,妻子抑郁自杀”的戏码。
“会不会有错?”闫思旭拿着报告,笔迟迟没有落下,而是一脸严肃的反问警察。
警察皱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死的会不会不是沈诗瑶……”
“死没死,你自己进去看不就知道了,虽然已经过去两周,有些发臭了,你老婆的模样可都还在,这么信不过我们,自己去看!”
“里面躺着的不可能是她,她那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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