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如一盆冷水泼下来,在男人潇洒桀骜的面容凝结成霜,溢出寒湛湛的冷气。
季君殇墨玉般的眸狠狠瞪着一脸茫然的女孩,明天就要成为他老婆了,竟然不知道他是谁?
他忽然又想起来昨晚她在他身下承欢时,嘴里喊出来的那个名字。
刹那间一双眼睛仿佛狂风暴雨席卷而过,翻滚出浓浓的戾气:
“死女人,你想提起裤子不认账?”
唐笙被男人满身煞气吓得后退一步,水灵的兔子眼怔怔望着面前神色暴戾绝世容颜。
锃亮的黑色皮鞋,男人……
“啪!”
反应过来站在她眼前的是谁,唐笙毫不犹豫甩过去一巴掌,她用的力道甚至比下午更甚。
每每看到身上久久消不去的痕迹就能想到这男人昨晚有恶劣,根本半点不怜惜她是第一次。
“你敢打我?”
季君殇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手指指向自己。
似是打击太大,迟迟没能从震惊中回神。
从唐笙的眼神中,他看得出来,她已经知道他是谁。
可,万万没想到她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揍他?
“你是个混蛋,我为什么不能打你?”
唐笙下巴微抬,他折磨得她痛苦不堪。
一巴掌,算轻得了。
昨晚被下了药,如果真跟一个男人发生了一夜情,她不得不接受。
但是,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禽兽竟然敢虐待她。
这点,她不能忍。
别墅区居民很少,天色刚刚暗下。
该出门的已经出门,尚在外面的又还没到回家的点。
宽敞的大马路上人流量稀薄,唯有高大挺拔的男人和倔强嗔怒的女人针锋相对。
季君殇居高临下地瞧着唐笙发红的眼眶,一时微愣,她在为谁伤心流眼泪?
陆一鸣吗?
因为失身于他觉得对不起那个男人?
这个想法冒出来,那张本就不愉的脸顷刻间冷若冰霜,一顿恨铁不成钢的痛批:
“我看你脑子蠢,活该被男人玩的团团转。陆一鸣那种斯文败类你也能看上,现在被他卖了你却来打我?果然有种得很!”
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季君殇眼皮一抬就触及唐笙娇俏又委屈的脸蛋,刹那间肺都要气炸了。
即将成为他老婆的女人不能打,他狠狠踹了下跑车,几乎气急败坏地道:
“别忘了,昨晚是你要死要活拉着我不肯让我走,还没上床就开始扒我衣服。想找我算账,也得等下次我强了你再说。”
他只觉得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明明是她主动扑倒他。
翻脸不认人就算了,居然还打他脸!
生气,走人!
轰鸣的车笛声在夜空中飘扬,唐笙呆呆望着红色的轿车尾灯在视野中渐行渐远。
她眨了眨眼睛,刚刚还恨不得掐死她的男人,就这么走了?
听他的话,他应该认识她,也认识陆一鸣。
但是,她对他没有半点印象。
“呦呵,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不知道在风中凌乱了多久,身后冷不丁响起熟悉又轻薄的声音。
唐笙身体紧绷,僵硬地转过背,对面果然是昨晚失去意识前留在记忆中的那张脸。
油腻,丑陋,以及愤怒。
李总今天带了四个保镖,他走在最中间,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看向唐笙的眼神多了几分狠意:
“什么玩意儿,也想跟我玩仙人跳,最后还不是得落到我手里。”
他目光放肆又邪恶地打量身形窈窕的女孩,嗓音浑浊:
“你最好别再耍花样,乖乖让我检查清楚你还干不干净。”
说罢,他朝左右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冲向唐笙。
唐笙第一反应就是跑!
可昨晚留下的后遗症太严重,加上男人在力量和速度上有着天生的优势。
不到一分钟,两个保镖就抓住了她。
唐笙当即激烈反抗,对抓住她的两人拳打脚踢,张嘴咬。
“啪!”
重重的响声划破长空,唐笙脸蛋吃痛,耳朵嗡嗡响不停,脑袋晕得厉害像是要昏死过去。
眼前一片模糊,她听到了自己衣服被撕裂的声音,胸前陡然感到一阵凉意,紧跟着依然是李总不屑又冷漠的鄙夷:
“你不过一件玩物,耽误老子那么多功夫精力,耐心都快耗没了。再乱动,我不介意把你赏给弟兄们,让你在大马路上动个够!贱……”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一道黑影晃过,令她胆寒的声音戛然而止。
同一时间,肩膀被披上了外套。
唐笙动了动鼻子,明明是漆黑的夜,她却闻到了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