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对我们家来说是灾难,可在柳五爷手上就像只小鸡崽。
我带着柳五爷到了祖坟那,就见他抬了抬手,一条巨大的蛇形虚影直接席卷了坟地,卷起的狂风将地面的沙土都聚集了起来。
沙土凝聚成的刀直接往石碑旁砍下去,随着一声惨叫,石碑旁多了一只毛发暗淡的黄皮子。
黄皮子还没有死,嘴角溢着暗红色的鲜血,却已是无力挣扎。
柳五爷递给了我一把黑漆漆的棍子,“它杀了你父母,你过去杀了它。”
我握着棍子僵在那,傻了一样。
八岁的我对生死的理解很模糊,对报仇只停留在表面,知道是因为面前的黄皮子才没了爸妈,但也害怕去杀死一条生命。
“我不要!”我拼命向后退,瞪着眼睛对柳五爷大喊,“你答应帮我报仇的,为什么要我杀它!”
柳五爷神色平静的看着我,就像看杂耍的猴。
这表情刺痛了我幼小又敏感的心,我想着自己供奉了柳五爷,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想到这个,我有恃无恐地直接将棍子当头扔向柳五爷,“你骗人,我不要你!”
柳五爷抬手接住了棍子,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眼里充斥着不耐烦,“你再多嘴一句,今天就死在这!”
我的怒火停在的脸上,眼里满是害怕,只能木楞地看着棍子被重新塞回我手里。
黄皮子“嗬呜嗬呜”的喘着大气,怨恨的眼神紧紧盯着我:“我黄家的老祖、后辈子孙,一定不会就此罢休,你这阴女与柳五郎迟早要为屠我满门付出代价!”
柳五爷不屑的轻嗤,带着我走到黄皮子面前,用力握紧我的手狠狠砸下去。
温热腥臭的血液瞬间染红了我双眼。
八岁的记忆到这戛然而止,再之后我就随奶奶定居在城里,再也没有回过老家。
一晃数年已过,我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在保证不留级的前提下,我几乎奔波于全国各地,解决各种异常事件。
让我跟柳五爷结缘的吴仙姑给出的批语一语成谶,我阴命阳运,厉鬼伴身,非富即贵。
寻常的同行觉得难办的事,因为柳五爷的原因,我解决得很轻松,名气也在富贵人家圈子里流传开来。
这天就有一户京市的权贵找上我。
他家的小女儿在旅游回来后,变了性子,原本端庄矜持的大家闺秀变得放荡不堪,每每到夜里总要找一个男人来上一场露水姻缘。
这也就算了,这姑娘的脸色偏偏一天比一天差,现在已经发展到白天只能躺床上,一到夜里必须找男人,如果没有男人给她,就会凶神恶煞挥刀要害人。
找上我的管家苦着脸,神情惶恐又带着怨恨,“我儿子前些日子守门,半夜里就这么活生生被折腾得死在床上了!那就是个吸人精气的妖精,大师你一定要杀了她!”
我听完整件事,对于是什么邪祟心里大致有数,只是不好肯定,还需要跟柳五爷商量。
“你放心,请了我来,自然是要给你家解决问题的。”
有柳五爷常年伴身,连带着我的气质也添了几分神秘,在安抚主顾的时候往往很管用。
管家被我稳住了,恭敬地引我去关着那邪祟的房间。
直觉告诉我,这邪祟没那么简单,忙握住脖颈处的木牌,将柳五爷请出来。
这房间没开灯,阴森森的,一股子狐臊味,柳五爷一现身,看也不看一眼,就嫌恶的皱眉,“区区一只狐狸,一刀砍死的事,喊我出来干什么。”
我抽了抽嘴角,看向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人,有些无奈。
那女人穿着一身旗袍,描着眉,对我的到来视若无睹,甚至很悠闲地哼着江南小曲。
柳五爷说得没错,目前看来这事不难,可我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踏上这条路后,我的直觉救了我无数次。
我扯了扯柳五爷的袖子,示意他看向女人,“五爷,我感觉不对。再说,能在你现身后有恃无恐的,哪里是我能解决的。”
柳五爷眯了眯眼,朝那女人看去,这一看,神色带上了些慎重。
我心下一突,这表情,难不成连柳五爷也拿这狐狸精没辙?
“胡三十八。”
柳五爷喊那女人的语气,像极了老熟人之间的寒暄。
那女人停下了描眉的手,扭着身子走到柳五爷的面前,妩媚的依靠在柳五爷身上,“哎哟,五爷怎么在这,居然还记得妾身,妾身很高兴。”
她说着,那腿就要往柳五爷身上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