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万般疑问,可我却一句都问不出口,只能看着他拿着画笔又勾勒着新的桃花画。
我知晓这是秦慎烦闷的表现,他每次心情不好,便总爱将自己关在书房写字作画,等心情好了以后再将那些字画都给烧了。
仿佛只要烧了那些,他就能从那种坏情绪中解脱出来。
整整一个下午,秦慎原本说好的为镇西王回京做准备,却都浪费在了字画上。
直到夜幕降临,黑纱笼罩大地,秦慎这才停手。
我跟在他身旁,看着他拿着那些下午写好的字画,走到了窗前的栽种的桃花枝上。
香囊被他解下放在枝条旁,他弯腰将字画放入盆中,点燃字画一张张烧掉。
火苗舔舐纸张,稍加用力便将那些字画化为灰烬。
摇曳火焰下,我似乎隐隐瞧见秦慎冷凝不悦的神情。
可也仅仅是一瞬,眨眼之间,秦慎又是那般平静的目光。
……
镇西王三年一次回京,向圣上汇报边境事务。
由于事关镇西王,圣上格外重视。
秦慎也接了不少事情,整日忙来忙去不见人影。
端和郡主一连数日都未曾见过秦慎,只有那盘桃花酥倒是每天准时出现。
我听秦慎身边的小厮提过几次端和郡主迁怒仆从的事情,可秦慎每次只是吩咐给足了钱财,好生安抚仆从,却并不去见端和郡主。
直到端和郡主忍不住了,堵在了门口等着秦慎回来。
谁料秦慎竟然从后门进了右相府,一进府中便入了书房,连晚饭都不曾用。
这下气恼了端和郡主,带着人非要硬闯书房,甚至惊动了秦相和秦相夫人。
半夜时分,本该是休息的时候,可唯有秦慎书房这一出灯火通明。
秦相夫人看向端和郡主身旁一众拿着棍子的仆从,眉心一皱,忍不住问道。
“郡主,您这是做什么?”
端和郡主向来瞧不起旁人,此刻更是不耐烦地说道。
“我今日必定要秦郎给我一个解释。”
“一连数日不入我房中,是不是对本郡主有意见?”
郡主这话刚出口,秦慎便缓缓走了过来。
他换下了官袍,只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清雅俊逸,如出尘仙人一般。
走近了以后,秦慎这才无奈地看向郡主说道。
“郡主,您如今不了解京城情形。”
“岳父大人执意带兵入京,惹得圣上很是不悦。”
“我现在在圣上跟前做事,在此事上不能表露出丝毫偏向。”
“等过完了这一阵,我势必向郡主赔罪。”
秦慎鲜少露出这般无奈求全的模样,他生的好看,做出这般样子便是无理也让人站了他三分。
端和郡主并不了解朝堂之事,闻言看向秦相追问道。
“秦郎所言之事是真的。”
秦相面露难色,最后无奈点头道。
“郡主有所不知,王爷此举真的惹怒了圣上。”
“现如今秦慎离您远点,也是避免您遭迁怒。”
见秦相和秦慎都这么说,端和郡主这才微微抬起头高昂道。
“这还差不多。”
“但圣上是不会真生父王的气,当初这天下可本该有我们家一份。”
听到这话,秦相脸色一变,连忙说道。
“郡主,出门在外这话可不要乱说。”
“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快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端和郡主,秦慎又回到了书房。
我本以为他会休息,可没想到他从书柜上找了几本书,递给一旁的墨竹。
“把这些夹在郡主的常看的书里。”
“郡主最近心情不好,让她看看书缓解一下。”
我凑过去仔细一看,那些不过都是一些民间故事,说的却也大同小异。
无非是一些女儿生孩子,继承家产的故事,并没有什么新意。
可我没想到,秦慎会在自己的书房里,放这么多的民间故事。
原来这些,都是为了端和郡主准备的吗?
我仔仔细细看着书架上的书,只觉整个心充斥着苦涩。
既然你这样惦记欢喜着端和郡主,又为何还不肯放我投胎呢?
还是你真的如此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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