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心下便许了愿,待我长发及腰,你来娶我可好?”
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江树的双眸不放,庄映雪的眼中是江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诚挚。
显而易见,她对大哥的感情是发自肺腑的,即便是他这个一向见惯了生死,一颗心早已变得冷漠的鬼医传人,也忍不住微微动容了。
如果现在大哥还在世的话,有这么一位嫂子陪伴左右,大哥应该会一生都幸福的吧,可惜……
微微笑了笑,江树再次推开了庄映雪柔嫩的手掌:“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什么?”
身子止不住一颤,庄映雪愣住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苦苦等待了二十年,明明二人都心心相印了,最后却是如此果决的分手。
不由得,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自这东江第一美人的面上淌了下来,如梨花带雨。
江树没有再看一眼,十分冷漠地撇过头去。
如今大哥已经死了,若是他在天有灵的话,应该也不愿这么一位好姑娘为他再次伤心断肠吧。
还不如让我来以大哥的身份,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大哥,我做得对吧……
“滚开!”
突然,一声声叱喝骤得响彻在所有人耳畔:“东江机场戒严,候机厅的人赶紧滚出去,刚下飞机的也全都回飞机上多呆一会儿,别给老子下来,我家公子今儿把这候机厅包了!”
哗啦啦……
一排排黑衣人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将候机厅内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凶神恶煞。
很多旅客都不明所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一个三十左右,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走了进来,才终于了然了。
不少原本满含怒气的乘客们也是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蔫儿了下去。
此人名为秦德禄,乃是东江四大财团,秦家的少爷。
这整个东江国际机场,就是秦家建设并经营的,人家封自家的产业,外人还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庄映雪见这个公子哥来了,顾不上收拾刚刚失落的心情,擦擦眼泪后,怒瞪向他:“你来干什么?”
“来找你呀。”
高抬着鼻孔,秦德禄大摇大摆地走到二人面前,斜瞥了此时此刻看上去与江阳一般,文质彬彬的江树一眼,发出了阵阵轻蔑的嘲笑。
“雪妹,你妈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从家里偷跑出来了,可能会来机场给这个废物接机。我就专程来看看,这个废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敢来勾搭我未婚妻?”
“谁是你未婚妻了?”
“你不承认无所谓,你们家那两个老东西承认就行了。”
哂笑着摇摇头,秦德禄一把抓住了庄映雪的手腕,眼中散发出如狼一般的凶芒:“庄映雪,你听好了。现在房产企业不景气,你们庄家的楼盘都卖不出去,银行也不给你们贷款。如果我们秦家不拉你们一把,你们就得破产,你最好识时务一点。”
唔!
紧紧咬着牙关,庄映雪愤恨地看着他,被他抓着的手腕不停挣扎,却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啪!
突地,一声脆响发出,秦德禄蓦地脸颊一歪,面上已是**辣的疼痛了。不过须臾,高高地肿了起来。
霎时间,庄映雪惊呆了,秦家的保镖们也惊呆了,包括秦德禄自己也完全惊呆了。
嘴角不住地抽搐了两下,秦德禄僵硬着脑袋转过头来,只见江树一张冷漠的表情,平淡地看着他。
“你敢打我?”
秦德禄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唯唯诺诺,在他们这些豪门望族的少爷小姐面前,屁都不敢出一声的东江第一窝囊废江阳,居然敢光天化日地出手打他。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公鸡会下蛋了?
庄映雪也是轻轻捂上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紧盯着江树不放。
因为在她印象里,江阳一直是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二十年来,一直老实巴交,从来没跟人动过手,更没跟人红过眼,甚至连脏话都不会骂一句,结果现在居然把秦德禄这个全市著名纨绔子弟给打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看到了吗?这个废物居然敢打少爷,他疯了?”
那些秦家保镖们也是悉悉率率着,同样惊奇于今天江阳性情的转变,都忘了去给他们家少爷帮架了。
一时间,整个机场内的所有人,因为江树的这一巴掌,全部傻眼。
江树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只是淡淡道:“放开她!”
“你说什么?放开她?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紧紧攥了攥拳头,秦德禄两只眼睛都变得血红了,抬手一把捏住了江阳的脸颊,气得狠扭了一百八十度。
“你也配?你这个庄家的废物养子,还真把自己当成庄家的童养夫了,居然学人家英雄救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副德性,你有什么资格娶庄映雪?她就算被本公子玩儿了二手三手,你这废柴也没资格碰她一下!”
“秦德禄,你住手,放开他……”
庄映雪羞愤交加,看着江树的脸都被他捏得通红了,当即狠狠向前一推,想要把这二世祖给推开,却是还没来得及碰到他身子呢……
啪!
又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秦德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身子已是直接倒飞出三米开外,重重地摔在地上了。
嘶!
周围的保镖们不禁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都疼。
然后他们再看向那慢慢收回手掌的江树,心下一凛。
想不到这个全东江最著名的废物养子,看上去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手劲儿居然能有这么大。
少爷那一米八的大高个,竟然一巴掌就抽飞三米开外。这份手力,恐怕都赶上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了吧。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一时间,秦家一众保镖们看向江树的眼神再不敢怠慢了,起码他们心里明白,这个人不是人们口口相传那样的废物,绝对是个练家子,不可小觑!
静,死一般地静!
整个候机大厅的人都不说话了,全都瞠目结舌地看着江树不放。
秦德禄在那光滑的大理石地上哆嗦了半晌后,艰难地爬起身来,脸颊一阵蠕动,噗噗噗的,吐出四五颗牙齿,双瞳登时气得布满了血红。
“少爷,您怎么样了?”
啪!
一个巴掌,把前来察看他伤情的手下抽得转了两圈,秦德禄怒吼道:“废物,见本少爷被人打了,还不赶紧来帮忙?妈了个巴子的,给我上,宰了他。如果他今天不横着出去,你们就别特么想竖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