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对焦,氛围呈现出了诡异的尴尬。
路延对上施意古井无波的眼睛,耳边只剩下慌乱的心跳。
每一下都代表着路延最后幻想一寸寸的破灭。
他以为,至少施意见到关子兰在,会生气的。
然而,施意见到关子兰如此亲密的行为,也没任何反路。
路延几乎陷入了名为绝望的漩涡。
拉扯着他不断下沉,永不见天日。
他连关子兰做了什么都没在意。
直到施意淡淡的声音传来:“我不打扰了,等会儿再来。”
路延回过神来,施意已经转头离开。
甚至帮着关上了门。
路延哪里管得上自己头昏脑胀腿脚不便,马上推开关子兰,摇摇晃晃下了床。
“施施——”他大喊,叫住了已经远去的施意。
施意停住脚步,走了回来。
“我和她没什么的。”路延解释道,“我赶她走了,可是她死皮赖脸。”
即便是知道施意不在乎了,他也要解释。
误会这个东西,不能再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你不需要和我解释。”施意道,“你们干什么都和我无关系。”
路延神态落寞。
她继续道:“我来就是想问你,姜遇淮这边你什么时候能顾得上?”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路延的腿:“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路延苦笑,施意就这么不顾他死活吗?
“施施你……”
施意看到他的表情,厌恶地打断:“行了,随便你什么时候吧。”
“和关子兰说一声,她是公众人物,注意影响。”
路延喉咙干涩,想喊住走开的施意,却发不出声音。
关子兰在门后看了好久,这才出来:“阿延,是不是我让施**误会了?”
路延正在情绪的低落点,关子兰的出现让他找到了发泄口。
“关子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我对你不会有任何的好感,当初不过是用你来**施施。”
“你再这样我就叫记者来,你也不想自己的黑料被抖到公众面前吧?”
关子兰咬着嘴唇,手指陷进了掌心。
指关节掐到发白。
施意,又是你。
她恨恨地想着,上一次她使计害了施父施母,没想到施意居然自杀失败了。
这一次,她必须永诀后患。
她暗暗想着,眼珠间或一转,露出明了的笑容。
不怀好意的计划在她心里酝酿出来。
……
路延独自一人回到病房,关上门。
然后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被心爱之人抛下的感觉,让他再也忍不住积蓄的泪水。
还好……今天助理还没来医院。
还好……他可以一个人待一会儿。
路延任由泪水夺眶而出,无声却汹涌的呐喊。
施施真的不在乎了吗?
她怎么会呢?
想到这里,路延自虐般地拉扯伤口上的纱布。
纱布摩擦着皮肤,从隐痛转为刺痛。
路延,你为什么要伤害施施?
姜遇淮说的对,你就是活该。
活该遭受这一切。
活该一个人藏在这里哭。
他喃喃自语,试图用身体的疼掩盖过心里的疼。
路延黯然伤神了很久,晚饭也没吃,就躺在床上发呆。
助理不在,安静的夜晚尤其忧虑。
等他能平复下情绪的时候,手机也响了起来。
竟是助理。
路延清了清嗓子,接了电话。
还不等路延说什么,助理便急匆匆道:“老板,案子这边有重大的进展!”
听到案子有了进展,路延颓废的精神为之一振。
“什么?快说!”
“害施父施母的人我们查到了,这个人您绝对想不到。”
“谁?”路延捏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关子兰。”
这个名字让路延恍惚了好一会儿。
关子兰?怎么会是她?
“真的是她?”
“千真万确,我现在就把调查到的东西发送到您手机里,您看一下就知道了。”
路延马上挂掉了电话,查看助理发到手机里的消息。
渐渐的,路延眉头紧锁。
每一个线索,都令路延倒吸一口凉气。
他怎么也想不到,背后的主使者居然是她。
仔细想来,关子兰那段时间却确实和他走得近。
她有机会做这种事情。
路延再也等不及,他走下床,来到姜遇淮的病房前。
无论如何,他要第一时间把这些证据给施意看。
他要洗脱自己的冤屈。
路延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将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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