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您久等了陈先生~”
“刚想睡觉就有人给我递枕头,钱还是没白花,思琪你看一下我发给你的东西,合理合法利用给舆情添一把火。”
等待途中,陈浮生收到几份媒体朋友的发来的视频。
一份是民宿店老板的监控截取,另一份是陆雅彤在民宿内洗澡时某人在浴室外的**。
看过物料后思琪却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陈先生,之前所有的舆论都只停留在网友的阴谋论猜测,热度再高终归没有实锤,在已经占领舆论阵地的前提下对我们绝对有利。”
“而我担心这个实质性的东西发出来会真正有损您的公众形象,毕竟未婚妻出轨对男人的面子打击很大。”
陈浮生闭目养神:“真正的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
我命都丢了一条,还介意再当一回绿油油的大冤种?
“不明白?”
“思琪愚钝。”
“傻白富的大冤种人们表面嫌弃,但心里还是会共感同情甚至怜悯,这种心理能极大提升大众对咱们集团旗下的服务产品有更大包容度。”
“这和直播带货卖惨是一个道理,只不过主动卖惨适得其反惹人嫌,我这个是沉默之下大众的主动共情。”
“他们只会觉得,一个能被渣女这么拿捏欺负的帅气怨种贵公子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等着看吧,今天股市开盘,陆家的股价会跌成什么样我不好说,但咱们陈氏的股价一定会大涨,知道姑姑为什么能提前帮我出钱酬谢公安媒体兑现我许下的承诺么?”
“试问一个言出必行有公信力有社会责任心的集团企业,怎么能不获得国民的支持和拥护呢!”
陈浮生戏谑:“钱一分都不白花,真金白银涨身家他不香?面子?值几个钱!”
“我明白了陈先生。”思琪一点即通,叹为观止。
看着后排的陈先生,她眸子澄澈晶莹:那个成熟稳重让人敬服的陈先生终于丢掉恋爱脑回归搞事业了!
半小时后。
论江南豪宅之最,非陈家老宅莫属。
雕梁画栋,玉宇琼楼。
在寸土寸金的江南以数个楼盘的面积安放一座宅院,有独属于陈家的高尔夫球场。
古人言:广厦万间,夜眠七尺;千顷良田,日仅三餐。
自从父母罹难小姑也搬出去后这里就变得冷清,除了佣人和保镖,很难再见到亲近的人,所以陈浮生一般不回这里。
眼下经历人生重大背叛,回到老宅的陈浮生内心更显孤寂凄清。
“思琪,楼下客房仍给你留着,趁时间还早再去眯会,天亮以后你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
换平时,听到这话的思琪肯定坚定不移的执行。
可今天看着满脸疲惫的陈浮生她眼底闪过一丝关切,略作迟疑:
“陈先生,要不您躺着我给您**放松一下吧。”
陈浮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默默仰卧躺下头朝外正对思琪。
心领神会的思琪立刻净手,擦干又焐热后这才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帮陈浮生按揉头部穴位。
指腹软糯,指甲长短适宜干净整洁,没有妖艳浮夸的美甲,是健康秀色的白皙粉红。
她手法专业,动作规矩。
没什么狐媚越线的勾引举动,是实实在在的**放松。
陈浮生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
“辛苦了思琪~”
“应该的陈先生。”
“你跟着我多久了?”
“五年多了,准确说是五年两个月零一天。”
“521~”陈浮生轻笑:“记这么清楚?”
“当然,没有陈先生就没有思琪的今天。”
听到这话,闭目享受的陈浮生回想起五年前。
华大商院校园招聘会的精英人才市场。
一个迟到的冒失丫头和刚进门他撞满怀,黑咖啡洒了两人一身。
旁边集团总助恶狠狠的冲她吼:“哪来的冒失鬼瞎了你的狗眼!知道我们少爷这身衣服多少钱么,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反观当时的思琪,除了一个劲的道歉说对不起,那种茫然无措又歉疚惊惧的模样让陈浮生至今记忆犹新。
一个还未完全走出校门的求职菜鸟遇到这种突**况内心的惶恐可想而知。
当时刚走出父母罹难阴影又要面对集团虎豹豺狼叔伯们围剿逼宫的陈浮生深深共情,于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陈浮生冷漠的将脏了的外套脱下来反披在她身上遮挡胸口的尴尬,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没关系,衣服送你了,下回当心’后便转身离开。
两天后,思琪将一封诚恳的道歉信以及那件价值不菲的外套洗的干干净净熨得平平整整放到了陈氏集团总部前台请她们代为转交,却在转身离开时被公司HR叫住。
此后,思琪从集团总部最基础的一线岗做起,两年后跃迁成为总助。
上任总助第一天思琪才知道,自己的前任也就是那个当年骂她的集团总助在两年前就已经被陈先生开除了。
岁月不回头,往事更温柔。
陈浮生淡淡道:“不用谢我,你该感谢自己,机会到处都有但能把握机会的人却不多。这五年也是你自己争气,否则早把你开了,我陈浮生手底下可不养废物。”
叮铃铃~
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一眼,谁打来的~”
“陈先生,是宋**的电话。”
听到这个称呼,陈浮生露出一丝笑容。
脑中也不由得浮现出一道率真娇俏的身影。
电话接通,那头立刻传出爽朗开胃的甜美问候:“姓陈的,死了没?”
“托宋公子的鸿福,还有气儿。”
“呦呵,厉害啊姓陈的,你这套壮士断腕的怨种自污连环计看得本姑娘是叹为观止。
明天股市开盘你陈家的股票涨停,陆家那个小作坊怕是得跌的底裤都兜不住。
究竟哪路神仙让你这个被窝囊气堵了心眼的恋爱脑开窍的?”
“要不还是宋公子了解我,什么都瞒不住你。”
发小宋凌薇。
江南财力不输陈氏的宋氏集团唯一独苗小公主。
人送外号江南夜场女帝宋公子,传言性取向不明,男女通吃。
所谓夜场女帝不是说她喜欢混迹夜场,而是江南几乎所有夜场都由宋氏绝对控股。
在江南出来玩,宋公子说一不二,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那是,咱俩什么关系,那是从穿裆裤开始论看着你长毛的交情,一撅腚姑奶奶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
陈浮生苦笑:“我说宋公子,嘴下留德,咱下回轻点骂好吗!”
“呦呦呦~陆雅彤那床上都舍不得用力,到我这骂都得轻着点?以前就算了,现在都过去式了,你要再这么偏心,兄弟可是要生气的。”
“……”
小嘴抹了蜜。
要是毒舌论资排辈,整个江南年轻一辈宋凌薇排第二就没人敢夺魁。
其实宋公子小时候不这样。
爱哭鬼小鼻涕妞,扎俩麻花辫成天跟在**后边一口一个哥哥哥哥的甜甜叫着。
那时候陈浮生可烦她了,奈何骂不脱打不走,妥妥的小粘人精一枚。
中学那会倒是内秀不少,成了文静软糯的淑女。
后来一块上了艾利斯顿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现在这副放浪形骸的尊容,叫人头疼。
“陈浮生,你没事吧,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虚啊?”
“没事,一晚上没睡有点累,正准备好好睡一觉。”
“别介啊,今天跟陆雅彤洞房花烛不留着晚上再睡?”
“宋凌薇,再骂这么脏朋友没法做了!”
“嘁~行吧,看你这么可怜今天先放你一马,以后有机会一起睡觉啊。”
“……”
“别误会姓陈的,姑奶奶说的是小时候穿开档的那种睡。”
“滚!”
“行,下回一起睡觉的时候我亲自给你表演。”
“……”
“有事吱声,兄弟依然在!”
嘟~
骂人比谁都狠,电话挂得比谁都快。
前世,从陈浮生和陆雅彤确定关系后两人就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了,但每次陈家有事儿宋公子总是第一个掏心掏肺送温暖,以至于陈浮生给她的微信备注都是宋温暖。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兄弟吧。
“陈先生,您卧龙湾那套房子刚刚被人买下了。”
“这么快?买家是谁?”
“是宋**~”
“什么!?”
陈浮生猛地睁眼:“宋凌薇她搞什么鬼!”
另一边。
回到家的陆雅彤立刻被一大帮子人围住。
“哎呀,你们小年轻也真是的,都结婚眼巴前了忍一晚上都不行?看你们婚后还能不能这么腻歪。”
母亲埋怨打趣,陆雅彤面无表情。
造型师化妆师立刻上手,打粉的打粉,换衣的换衣。
昨夜那么大动静,所有人都只认为陈浮生用情至深,就连陆雅彤自己也觉得他昨晚的反常是因为嫉妒的因爱生恨。
至于她为什么和男闺蜜夜爬青云山,在女方家没人会主动去提触眉头。
或许人家真的就只是纯洁的白月光好闺蜜呢。
早上八点。
陆家父母忙活一早上为接亲队伍准备好了早餐。
化好妆的陆雅彤也从房间出来。
红色秀禾装点,犹如盛夏清荷,潋滟芬芳叫人心醉。
抛开人品不谈,眼前的她确实很美很美。
揽镜自顾,陆雅彤自己也很满意。
不出意外,我今天将会正式成为陈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整个江南最风光的新娘,从此陆家扶摇直上鸡犬升天。
想到这,昨夜在陈浮生那受的委屈似乎又舒缓了些。
哼~
陈浮生,我最宝贵的初夜被你夺了去,以后要是还敢对我不好,看我怎么治你。
然而——
“不好了!”
一个容貌和陆雅彤有九分相像但气质截然相反的美丽女孩跌跌撞撞跑进屋:“爸妈,姐!姐夫那边把婚礼取消了!”
“什么!?”
Duang——
端碗还没来得及落筷的陆雅彤心颤手抖,面碗应声粉碎。
汤汤水水撒一地,绝美出尘的秀禾瞬间和她的脸色一样不再干净。
陆雅彤声音颤抖:“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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