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渊向来听白绫稚的话,所以开开心心的点头,甚至还攥了攥小拳头:“娘亲加油!”
白绫稚吩咐身边的侍女看好他之后,这才缓缓地往外走。
那叫人的老婆子,是云若柳身边的大红人,仗着自己年纪大,在府里作威作福多年了。
“你听到没有,聋了吗!”老婆子趾高气扬的冲到白绫稚面前,一把拽住她的衣领,“我们云姑娘是想让你长长见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不快跪下谢恩!”
白绫稚忽的笑起来,手轻飘飘的搭在老婆子拽住她衣领的手上:“松手。”
老婆子哪里肯听话,她冷笑着骂骂咧咧:“就凭你,还想要和我呼来喝去?水性杨花的贱胚子,瑞王殿下能留你一命,都是……”
话都还没说完,老婆子忽然觉得好像被呛了一下。
她没在意,骂的更厉害了:“我看这院子也不用给你留了,一个弃妃还住这么好的院子,真是可惜了。”
白绫稚双手抱胸,声音浅浅的:“大清早就火气这么旺,小心中风啊!”
老婆子却以为白绫稚是在诅咒她,气的大喊大叫起来:“你放屁!告诉你,我可是云姑娘身边儿的人,只要我和瑞王殿下说两句,你就完了!”
她得意洋洋的抬起头,等着白绫稚跪下来求她!
毕竟今儿个来的时候,那位云姑娘可是给了她一锭银子,让她好好地“照顾”一下这位弃妃呢!
然而还没等她再骂出夏一句话,老婆子就完全不听使唤的后退,然后开始全身抽搐。
白绫稚不着痕迹的将袖子里的小瓷瓶藏起,无辜的眨眨眼:“哎哟,你这是怎么了呀?这歪眼斜嘴的,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老婆子气得要死,可情况却越来越严重,甚至开始流口水。
白绫稚装作害怕似的后腿一步:“你该不会是想碰瓷吧?”
说着,她一把拽住老婆子的手腕,就往前厅走。
“云若柳,你快看看这老婆子是怎么了?”她也不客气,甚至不管里面到底有谁,张口就嚷嚷起来。
云若柳正端庄坐在里面装柔弱呢,结果一听这吆喝,忽然就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起来。
她买通这婆子,就是要给白绫稚好看呢!
如今有客人来,白绫稚若是在客人面前失了体面,王爷定会勃然大怒!
再加上她还悄悄地和这位许公子交代好了,就等着这**出丑呢!
想到这里,她柔柔弱弱的起身,语气温和:“王爷,我去看看吧,姐姐应该不会被欺负吧?”
苏楮墨冷笑,回想起自己两次在她那里吃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王倒要看看她又耍什么花招!”
刚出门,就闻到了一股有些奇怪的骚味。
云若柳心里一喜——难道是这三年,白绫稚被关出毛病了?
一想到这**会出丑,她更是控制不住的高兴起来:“姐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身子有什么问题?”
说着,她咳嗽着小步走过去,关切的拉住了白绫稚的手。
紧接着她又回头看着苏楮墨:“王爷快看,姐姐该不会是……”
她的兴奋还没持续多久,一旁的老婆子直接跪下来,一把拽住了云若柳的手:“云姑娘,我……”
她嘴一直在抽搐,不断地流口水,靠的近了,身上那股尿骚味和臭味更是直冲脑门。
云若柳快要被熏吐了,脸色更是一言难尽。
白绫稚却在这个时候可怜兮兮的走到了苏楮墨面前,身子摇摇晃晃,显然是被吓坏了。
“王爷,今个儿一早,这婆子就在门口大喊大叫,我匆匆忙忙开门,她很是愤怒的对着我骂了几句,就变成这样了。”
说着,她眼眶红了一圈:“这婆子到底怎么了,她好像是云小姐身边伺候的,是么?”
“臣妾可是吓坏了。”
苏楮墨一听,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且不说这婆子害得他颜面尽失,恐怕也会吓到那小团子。
于是他望着云若柳:“佣人生病,为何不上报?!”
云若柳吓得一哆嗦,紧接着就连忙跪在地上:“王爷恕罪,小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着她又弓着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苏楮墨皱着眉头,放缓了声音:“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只是这佣人看上去病的不清,若是伤到人怎么办?”
云若柳垂下眼帘,小声的抽泣:“对不起……只是从我刚来瑞王府一直到现在,都是这位老妈妈伺候,更何况,她今早都还好好地,呜呜呜……”
她掩面痛哭:“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不测,分明这位老妈妈说,会一直伺候到我病好了为止,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越咳嗽越厉害,苏楮墨心疼的扶住她,很快就将质疑的目光落在了白绫稚身上。
“人怎会无故变成这样!白绫稚,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云若柳却小心的拽了拽他的衣袖:“王爷,算了……王妃她没事就好,若是真的吓到王妃,我罪过就大了。”
说着,她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苏楮墨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死死地拽住白绫稚的手臂:“快说,你到底对这位老妈妈做了什么!”
白绫稚笑了。
她抽回手臂,语气阴沉:“瑞王殿下若是信不过我,大可以请府医过来检查。我纵使有天大的本事,难不成还能瞒过大夫?”
云若柳心里一喜,觉得白绫稚好像真的被关傻了。
苏楮墨沉着脸唤来府医,脸色阴鸷的望向白绫稚:“你最好是什么都没干!”
白绫稚施施然站起身:“倘若我什么都没做,王爷会给我道歉么?”
她眼眸里淬着冷意:“我毕竟还是王妃,王爷当着宾客的面,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我,难道半点错都没有?”
苏楮墨看了一眼正看热闹的两个宾客,气的牙痒痒:“本王从不污蔑旁人!答应你又何妨!”
白绫稚勾勾唇角,有意无意的往云若柳的小脸上扫了一眼:啧,这是求着她打脸?
府医将那老婆子翻来覆去检查了个遍,这才谨慎的拱拱手:“王爷,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