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默言离开半个小时后,小区保安才进来放开她。
这时候温默言早就不见人影了,宋殊叹了口气,决定明天再接再厉,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请到温默言。
可惜,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无论是研究室还是温默言家里,宋殊都没见到他。
让人欣慰的是,她每天带着奶茶蛋糕过去。在糖衣炮弹的攻势下,温默言的学生和她关系都处的不错。
那两个男生还偷偷告诉她,他们导师特别倒霉,走在路上经常掉下水道不说,还和雷神有仇,每次打雷都被劈。
宋殊“扑哧”一笑,瞬间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温默言当着她的面被雷劈的场景。他怎么这么倒霉?
“你们这么编排你们导师,不怕我告密?”宋殊笑问。
“御姐都是高冷,不爱多嘴的人。”一个男生肯定的说。
宋殊挑眉威胁:“只要你们告诉我温教授的下落,我就不多嘴告密。”
“我们真不知道。”两个男生齐齐摇头。
看着他们躲躲闪闪的眼神,宋殊笃定,他们知道温默言的下落。可无论她怎么追问,他们就是不说。
到了第八天的时候,宋殊必须回台里报道,所以没能再去研究室等温默言。一直躲在博物馆修复文物的温默言,从女学生席笑南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他将手撑在腮边,打了哈欠,这才笑着对站在身边的席笑南嘱咐:“下次她再来,你就说我受邀去外地参加博物展览会了。”
一句话说完,温默言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席笑南见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劝他去休息一会儿。
温默言含笑摇头,他连熬几天不睡觉,就是不想在梦里和宋殊发生点什么。结果体力不支,温默言“砰”地一声晕倒在地。
一直在台里开会的宋殊,忽然觉得心慌。她忍不住伸手捂着胸口,坐在她旁边的燕光熙一看,赶紧伸手扶住她:“前辈,你还好吧?”
“心有点慌。”
宋殊下意识伸手摸出手机,拨通了温默言的电话号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直觉,是温默言出了事。以往一直没人接的电话,瞬间被人接了起来。
宋殊面色一喜:“温教授……”
“教授晕倒了,我们正把教授送往医院。”
席笑南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宋殊“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朝外面跑去:“哪个医院?”
“前辈!”
燕光熙见她着急的连会都不开了,赶紧拔腿追了上去:“前辈、前辈……”
“快开车,跟我去第一人民医院。”
宋殊挂了电话,抓着追上来的燕光熙,冲进了电梯。
宋殊带着燕光熙,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第一人民医院。一见到守在病房门口的席笑南,她大步冲上去:“怎么样了?温教授没事吧?”
席笑南脸上还挂着惊魂未定的神色,听见宋殊询问,她有些茫然的说:“医生说,教授只是是睡着了。”
“哈?”
宋殊愣住,忍不住问道:“什么叫睡着了?不会是……”死了吧?
一想到温默言死了,宋殊脸色瞬间惨白。
席笑南赶紧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睡着了。”她有些囧的说:“教授连续熬了七天夜,累的睡死过去了。”
宋殊这才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他没事。否则自己去哪里找比他更出色的文物修复师?
她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窗看向里面。
温默言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整张脸的轮廓,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消瘦了很多!
宋殊打定主意,这几天一定要守在医院,用自己真情打动温默言,让他参加拍摄纪录片。
夜色一寸寸的暗了下来,宋殊一直坐在温默言病床前,端详着他的长相。他闭着眼睛,规规矩矩躺在床上,脸上没了平日那抹温和疏离的笑。灯影里的容颜,苍白英俊。
熬了七天夜,竟然连黑眼圈都没有?宋殊对‘天生丽质’算是有了新的认知。
她忽然觉得温默言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半明半昧的光线中,温默言忽然睁开眼。宋殊立马笑吟吟的问:“温教授,饿了吗?”
饿是不饿,但他又被宋殊那张放大的脸吓晕了过去!
宋殊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脸,难道是高冷太久了,偶尔露出笑容,比较僵硬,所以又把温教授给吓晕了?
温默言住的是vip病房,在他昏睡期间,宋殊白天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晚上就睡在旁边的小床上。隔日,宋殊拎着化妆包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见温默言靠在床头,偏头在看窗外。
就算坐在病床上,他一举一动也端着绅士的风度。和他的名字一样,看着温雅礼貌,对谁都和善有礼。但实则,他的温和是疏离的,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冷漠。你以为他对你敞开心扉,其实谁也没入他的眼。
温默言听到脚步声,含笑回过头来。在见到宋殊的一瞬间,脸上的笑意僵住。他掀开被子下床,快速冲向门口。
他刚打开门,门就被人用力按上。回头,对上宋殊似笑非笑的眼。
宋殊勾唇笑,两手撑在门板上,把温默言禁锢在自己双臂间。她的脸靠的很近,一股好闻的香味传来。
她的靠近,让温默言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在他的视线里,宋殊饱满殷红的唇畔轻启,清冷的嗓音灌入耳膜:“温教授很怕我?”
“怎么会怕你呢。”
温默言脸上浮现一抹绯红,她靠的太近,连身上的香味都和梦里一模一样。
他极绅士的移开眼,却又瞥到了她优美纤细的脖颈,以及半露的锁骨。心跳变得更加急促,直到视线移开,触及雪白的墙壁时,他才暗自松了口气。
温默言按捺住急促跳动的心脏,轻声道:“宋小姐,你离我太近了。”
看他羞赧的样子,宋殊起了捉弄他的心思:“离你近一点,咱们才能好好说话呀。”
宋殊抬眼盯着温默言,他垂眼靠在门上,脸色苍白,熬夜后的疲惫还没缓过来。
宋殊叹了口气,决定不再调戏他。而是疑惑问道:“温教授,你每次看见我都跑得特别快啊。”忽然想起自己在他研究室堵了7天都不见人,她有些委屈的问:“我哪里惹你了呀?”
温默言表情震了一下,这个女人无论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都喜欢调戏他。现在还敢委屈巴巴的问哪里惹他了?
温默言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抬头盯着宋殊反问:“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说话的气息直接掠过了宋殊的脸,宋殊脸一红,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我想找你拍纪录片。”她非常诚恳的看着温默言。
“抱歉,我可能没时间。”
温默言表面给出的解释,是自己除了修复文物,还要在大学任课带研究生,真的抽不出时间来拍摄纪录片。
而真正的理由是,他在防备宋殊。
以前做梦被宋殊调戏,他以为是自己单身多年,导致做春梦。
可是现在,梦里出现的女人,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前几分钟还把他压在门板上,调戏了他。
温默言苍白的脸颊浮现一抹淡红,他有气无力的坐在床上,好言相劝:“如果你真要怕这个纪录片,我可以介绍博物馆的文物修复师给你认识。”
“其他的人不是你。”宋殊一脸真诚的看着温默言:“温教授,你在我心中是最棒的。”
调戏又来了,温默言目光偏了偏。
宋殊又道:“这个策划案,是我为你量身定制的,只有你能拍。”
温默言微微错愕,宋殊见有戏,忍不住靠近他:“拍吧,温教授,和我一起拍摄这个纪录片。”
她握住温默言的手,神情很激动:“这可是国内第一部关于文物修复师的纪录片,你真的不想拍吗?”
面对宋殊不留余力的说服,温默言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样才能把手从宋殊手里抽回来?
可惜他越挣扎,宋殊握的越紧,最后直接把他的胳膊抱在自己怀里,还威胁他不拍纪录片,她就不松手。
“放手。”温默言抿紧嘴角,有些委屈和愤怒。
每次出现都对自己拉拉扯扯,这个女人肯定是在梦里占自己便宜不够,还想在现实中扑倒他!
看他气得脸都红了,宋殊赶紧松开他:“温教授,我既有时间又有耐心。”她变相威胁:“你不答应,我就天天出现在你面前。”
“随便你。”
温默言被闹得没脾气,他有些自暴自弃倒在床上。
人都堵到跟前了,他再熬着不睡,不是自找苦吃吗?这么一想,累极的他,居然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温默言熟睡的面容,宋殊想了想,去厕所接了一盆热水出来。
她拧了湿毛巾,开始给温默言擦脚。脚板心传来湿热的感觉,温默言下意识把双腿往被子里藏。脚腕忽然被人握住,微凉的触感传来,温默言警醒的睁开眼。
“你干什么?”
“帮你擦脚啊。”
宋殊一边仔细的帮他擦脚,一边说:“医院到处都是看不见的细菌,你刚才光着脚在地上跑了一圈,不嫌脏吗?”
她抬眼的时候,恰好看见温默言那一闪而过的尴尬。
他又想收回脚,宋殊握紧他的脚腕:“别闹。”她手指还沾着水迹,湿漉漉的感觉让温默言很不自在。
“我可以去洗个脚。”温默言轻声开口。
听出了他话中的拘谨,宋殊轻笑着说:“你在医院昏睡这两天,都是我给你擦洗身体的。”
温默言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他有些羞臊的盯着宋殊:“没有护工?”
“有啊。”
宋殊眼珠子一转,有些狡黠的说:“但我还是想贴身照顾你啊。”她对温默言笑:“看在我诚心诚意的份上,你就答应拍摄纪录片吧。”
“不拍。”
温默言有点傲娇的哼了一声,宋殊发现,温默言似乎有很多副面孔。
温和疏离,九成九都是他一贯的模样。可这两次的相处,她又亲眼见到了等闲人见不到的诸般模样。羞涩、拘谨、傲娇……每一面,都出乎意料的可爱。
“温教授,我们得好好谈谈。”宋殊换了张干毛巾给他擦干脚上的水迹:“我总觉得你对我有芥蒂。”
她抬头,望进温默言那双漆黑的双眸中:“如果你对我有什么看法,请你告诉我。不好的地方,我都可以改。”
温默言盯着她,不敢置信,她竟然竟然要和自己谈心?
宋殊抿了抿唇,轻声说:“我觉得,文物修复者的价值不在于他把坏掉的文物修好,而是在于修复文物中对文化的传播。”
这话说的在理。
温默言发现自己好像对这个女人有误解,看着宋殊那双漆黑清澈的眼眸。他想,她可能真心想把文物所携带的历史文化传承下去。
想到这里,温默言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着宋殊:“那我问你个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宋殊狂点头:“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默言轻抬眼帘,询问她:“你为什么要在梦里调戏我?”
“哈?我在梦里调戏你?”
宋殊满头黑线的盯着他:“温教授,我尊敬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调戏你,更不可能在梦里调戏你。”
温默言悲愤:“从20岁开始,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梦见你。”
“你梦见我?”宋殊指着自己:“梦见我什么?”
面对她好奇的目光,温默言悲愤欲死的说:“亲亲抱抱举高高。”
“噗……哈哈哈。”宋殊没忍住,坐在一旁狂笑起来:“这不是我调戏你,而是你在做春梦吧?”说完,她有些害羞又有些嚣张地伸手拍打着温默言的肩膀:“哎哟,放心,我懂!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生理需要。但你能梦见我,也是一种特别的缘分。”她一边说,一边冲温默言眨眨眼睛:“但你每天晚上都梦见我对你亲亲抱抱举高高,看来温教授那啥很旺盛啊。”宋殊若有所地的朝他身下望去。
“你胡说八道!”温默言气急败坏的拿被子蒙住下半身,被人误会成这样,他也只能咬牙切齿的骂出一句不算骂人的成语。
“怎么,准你做春梦污蔑我调戏你,不准我说几句风凉话?”宋殊瞪眼:“做人不能太双标啊,温教授!”
“我……”温默言想解释,但嘴皮子没宋殊利索。他情绪激动的在床头柜到处翻找:“我的钱包呢?我的钱包呢?我要给你看看,你调戏我的证据。”
宋殊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但还是配合的从衣柜里,把钱包拿出来递给了他。
温默言抢过钱包,从里面掏出一枚雕刻成狐狸,只有拇指大小的羊脂玉吊坠:“自从我捡到它以后,每天晚上,你都出现在我梦里调戏我。”他说的委屈极了:“你还不承认你调戏我,你刚才还把我的手抱在你怀里。还说我做……做……”春梦两个字实在太羞耻,他完全说不出口,只能愤怒地盯着宋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宋殊无视他的愤怒,一脸惊喜地伸手去抢羊脂玉佩:“你在哪儿捡的?”
这是她好几年前掉的吊坠,没想到被温默言捡到了。温默言以为她要消灭罪证,赶紧往身后藏起来。
“你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
宋殊不甘心,伸手继续去抢。
温默言直接就地一趟,把狐狸吊坠压在背后。无论宋殊怎么去弄他,他都躺在床上不起来!
宋殊怒了,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吊坠还给我?”
“不还你。”温默言随口答,却瞬间愣住。
两人的脸颊此时挨的极近,窗外的朝阳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金灿灿的阳光中,两人四目相对,温默言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
他刚想开口,宋殊却忽然丢下他,快速退到了床边。
她的心,何尝不是要跳出来了。
“那个吊坠,是我出生的时候,我外公送给我的。”她脸色通红的解释:“但十年前我去古玩市场,不小心掉了。”
温默言下意识拧着吊坠的红绳,红绳缠绕在他白皙修长的指尖分外好看。他盯着宋殊通红的脸颊和耳垂,忽然笑了起来:“是吗?”
一瞬间,两人气势对换。
温默言似乎成了那个掌控局势的人,他问道:“怎么证明它是你的?”
宋殊想了想说:“玉坠背面有道划痕。”
温默言点头,捡到这枚玉坠的时候他检查过,背面确实有道划痕。
他又问:“你晚上做梦吗?”
“啊?”
宋殊愣住,问题怎么突然跳跃到这里了?
温默言视线落在她脸上,想确定她说话的表情似得,又慎重的问了一遍:“你晚上睡觉,做梦吗?”
“做啊。”宋殊说:“谁晚上睡觉还能不做梦?不过我从来记不住晚上做的梦。”
她看着被他挂在指尖的狐狸吊坠,忍不住试探问道:“难道这和我在梦里调戏你有关?”
温默言的脸有些红,宋殊忙又说:“温教授你放心,根据科学实验,梦境是一个人的潜意识。所以……”她委婉无比的说:“我是不可能,出现在你潜意识里调戏你的。”
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难道真的是自己思想不纯洁?错怪了她?但梦见她能走好运,又怎么说?
温默言脸色通红地握紧手中的狐狸吊坠,但一想到,这是她从出生就佩戴着东西,他就觉得心里不自在。
“温教授,如果你梦见我调戏你的话。我在这里向你表示最真诚的歉意!”
明明是他做春梦,自己却要背锅道歉。为了请他拍摄纪录片,宋殊觉得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好在她诚恳的态度,获得了温默言的好感。
温默言摩挲着手里的狐狸玉坠,想了想说:“我可以拍摄纪录片,前提是……这个玉坠必须放在我这里保管。”
他准备把这件玉坠送去科学院研究一下,想知道科学家对他梦见宋殊就能走好运的事情,有什么科学合理的解释?宋殊以为他喜欢这枚吊坠,虽然舍不得,还是慷慨大方的说:“你捡到它,它跟了你十年,其实早就是你的东西了。”
温默言见她答应的这么干脆,反而笑了起来:“放心,我会还给你的。”
“不用,不用。”宋殊急匆匆摆手。
把事情说开了以后,温默言的戒备全都褪去,整个人带着一种轻松自在的懒散之意。
他将狐狸吊坠收回去,掀开被子从病床起来。当脚踩在拖鞋上的时候,忽然想起宋殊给他擦脚的场景,她轻柔的指尖和微凉的体温似乎还残留在脚上。
见他脚指头下蜷缩起来,宋殊关心问道:“脚抽筋了吗?”
“没有。”
温默言快速回答,嘴角抿出一抹尴尬羞赧的笑。
等席笑南和燕光熙拎着早餐走进来的时候,就见温默言站在衣柜前,正从宋殊手里接过做研究时穿的白大褂。
温默言两手从后衣领那处向前滑,整理好白大褂。手指又划过白衬衣的立领,轻轻板正领口。这一番做派,优雅极了。“多谢你。”
他低头朝宋殊道谢,他晕倒前穿的衣服,被她送去了干洗店。拿回来的时候,还细心的在上面喷了他惯用的男士香水。
“你满意就好。”
宋殊又把钱夹递了过去,温默言微笑着接过。
两人合作无间的模样,落在燕光熙和席笑南眼里,让他们感觉有些心酸。
宋殊和温默言并肩朝门口走去的时候,见燕光熙没跟上,她回头睨着他:“燕光熙,跟上。”
“是的,前辈。”
被宋殊招呼,燕光熙双眼一弯,露出一抹斯文又开心的笑意。
搞定了温默言,宋殊神清气爽。温默言瞥见她得意忘形的表情,忽然轻笑起来,原本温和却显得疏离的冷淡面孔,瞬间变得鲜活起来,连漆黑的双眼都像是溢满了光彩。
他忽然想多了解宋殊一点,于是在办好出院出手续后,提议找个咖啡厅,好好聊聊关于拍摄纪录片的事情。
宋殊推荐去一家她常去的咖啡厅,又让燕光熙回电视台,把她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送来。
上车的时候,温默言极绅士的替宋殊拉开后车座的车门。又担心她上车的时候撞到头,便弯着腰,伸手替她挡在车门顶上。
在这样浮躁的社会里,竟然遇见这么绅士的人,宋殊有些诧异的朝他道谢,阳光笼罩在温默言头顶,他双唇微弯。瞳孔里倒映着她的模样,眼中有笑意。
有风拂过,能闻见她亲手喷在他衣服上的香水味。
宋殊回神,红着脸朝里面坐去。
温默言轻笑一声,回头看了眼站在边上,显得很局促的席笑南。含笑让她了车以后,这才关上车门,坐到了副驾驶。
网约车朝咖啡厅行驶的时候,宋殊忍不住拿眼偷瞄着坐在前方的温默言。刚才他并没有给他的学生挡住车顶,是不怕她撞到头?还是只对自己这么绅士和温柔?
宋殊满腹心事地盯着他,温默言忽然偏头,用一种温和疏离的目光回望着她。
宋殊被他如此看着,浑身不自在的把头低下。温默言微微垂眼,唇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坐在一旁的席笑南眼神一暗,导师对宋殊的关注比她想的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