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吗?
一瞬间,沈暮晚的眼前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掠过。
沈辉是个负心人,也是个无能之辈。
当年,母亲一手建立起底下的各大公司,沈辉能力不堪,却对母亲底下的公司痴心妄想。
直到沈辉成立了元康,随后不择手段地吞并了母亲旗下的其他公司,将曾经的初恋和私生女沈晴接回家中。
后来,母亲病重,在沈晴母女的迫害下抑郁而终,她和弟弟为求生存受尽欺凌。
一个险些成了跛子,一个却彻底痴傻……
她失去了妈妈,又险些失去了陆轻寒和弟弟,不得已攀附燕濯,苟且求生。
恨,这种情绪,这个字眼甚至太过肤浅,不足以形容过往的沉沉阵痛。
沈暮晚迎上男人的目光,忽地嫣然一笑:“燕总放心,我只是给你的心肝找点茬,真到了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时候,也不会让燕总为难。”
她的模样难得俏皮,燕濯眸色微动,他眯了眯眼,最终也没纠正她心肝的说法。
大约是因为想起了回忆中的一幕幕,这一晚,沈暮晚睡的并不好。
梦境里,瓢泼大雨里,清冷矜贵的男人越过重重山脉,修长白皙的手指穿越厚重的泥土。
焦急冷冽的声音不停地呼喊着她的名字:“阿晚。”
他的面容昳丽妖孽,眸光却冰冷深寒,透过暴雨和泥沙映入她的眼帘。
直到他将年少的她和弟弟救出,眼底才有了些许温度。
“你们没事就好。”
话音刚落,下一秒,崩塌的泥石滚滚而来,沈暮晚正处于惊愕之中,男人却迅速地将她和身旁的弟弟推开,陷入冰冷的泥沙之内。
“轻寒哥哥——”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幕,悲痛地惊呼出声。
房间内,点了盏昏暗的小灯。
女人沉睡时,双眉却紧皱,像是被困在什么梦魇之中。
她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都透着些许柔弱与可怜,比起平时的伶牙俐齿,要更让人心生怜意。
燕濯皱了皱眉,他伸出手指轻抚了抚她的眉头,然而他凑近,却仿佛听到她在轻唤什么。
燕濯眉头微蹙,他俯下身正欲听清,却只听到一声极轻的。
“——哥哥。”
隔天。
再醒来已是艳阳高悬。
沈暮晚按照燕濯的吩咐挑选了些能让沈晴满意的礼物。
这件事,她没动什么手脚。
说到底,她还是燕濯的秘书,哪怕是给燕濯的女人准备礼物这件事,她都做的缜密而妥当。
更何况,不过是给她的好妹妹准备些珠宝礼物。
这点职业道德,沈暮晚自认还是有的。
然而,她“精挑细选”的礼物却被燕濯这个狗男人退了货!
“你选的这些,沈晴不会喜欢的。”
办公室内,燕濯扫了眼那些珠宝,神色冷淡:“沈秘书还是不要把私人情感带到工作中来。”
她带他大爷。
沈暮晚被气笑了,她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不知这位沈小姐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一定好好挑选。”
“不必了。”燕濯语气平静:“我亲自带她去挑。”
沈暮晚闻言怔了下。
所以,到底是旧情复燃了啊。
还真够快的。
沈暮晚垂眸,没再吭声。
然而,燕濯却淡淡扫她一眼:“至于这些,你自己处理吧。”
还真够大方。
沈暮晚唇角溢出一丝涩然,面上却笑眯眯地全盘接纳:“燕总可真是财大气粗。”
这些珠宝都是她精挑细选的金贵珠宝,各个价值不菲。
沈晴看不上,到底是便宜她了。
只是,沈暮晚没想到,燕濯亲自带沈晴去挑礼物的地方竟然和她约谢不辞相见的地方相近。
下午六点,咖啡厅内。
谢不辞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他长的倒是颇有一副二世祖纨绔浪荡的模样,唇角微勾,模样俊美风流。
听沈暮晚说完,这才笑着扬了扬唇。
“所以,沈秘书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越恒加价,拿下这个项目,不仅可以震慑业内牛鬼蛇神,还可以因此扬名,招揽更多公司和我们越恒合作?”
沈暮晚没否认,越恒在业内是老牌公司,可是因为谢不辞的缘故更加大胆和创新,但是真的算起规模,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越恒缺的正是一个机会!
一个能扬名,能扩大规模的机会。
而又有哪家公司比得过顶尖的霍氏呢!
沈暮晚笑了笑,又说道:“谢总,您和旁人不同,许多人故步自封,看的是利益,然而谢总眼光长远,最明白名声的好处,争取拿下霍氏于长远来看,百利无一害。”
谢不辞看向眼前的女人,忽地勾了勾唇:“我不是不可以给出更高的价格,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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