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男人依旧沉沉的睡着,慕绾绾这才仔细看到了他的脸,轮廓分明,挺鼻薄唇,再看一次仍旧被他惊艳。
只不过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鲜红的嫁衣,趁的他脸上多了些血色,更加鲜活。
整个房间很大,该有的设施一个不少,上面都挂着红色的装饰,是被人认真布置过的。
慕绾绾细细的打量完,又传来敲门声:“太太,董事长传话,叫您记得喝下交杯酒,才算是完成仪式。”
慕绾绾的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上面摆着两只小杯,只是她一早起来就没吃任何东西,就这么喝酒恐怕身体会不适。
她靠近门,敲了敲,想引人进来,可是外面无人回复。
“砰!”一声巨响。慕绾绾一惊,发现原本在小桌上放着的两只杯子全部摔落在地,而让她毛骨悚然的是,洒出的酒水正在“滋滋”冒泡。
酒水里有毒!
窗前人影飘过,慕绾绾反射性出声:“谁!”
几乎同时,窗边飘过一道身影,伴随着一丝风动。慕绾绾极度警惕,只是微微的侧了侧脑袋,垂在两侧的发丝却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慕绾绾看着自己的发丝,眸色一暗。
顺着看过去,自己身后的墙上,竟然插着一根银针!
是暗器!
又是几声几不可查的声音,慕绾绾迅速离开了自己原来站着的地方,那些银针穿透装饰用的陶瓷花瓶,还有几根扎在自己背后的木柜上。
她一边躲闪,一边观察着安全的区域,这些银针好像都是冲着她一个人来的,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那些暗器却没有要直击目标的意思,或者说只有在她远离傅寒时的时候,那些暗器的力道变得更加凶猛。
他们不会杀傅寒时。
慕绾绾意识到这一点,一个华丽的转身,麻利的爬上了婚床,再用大红喜被将二人彻底遮盖。
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敢在这偌大的别墅里动手,说明来者对自己的水平有一定的底气,招招死手,看来这个男人的新娘死去,似乎另有隐情。
慕绾绾在被子里缩了很久,久到身边的男人都被闷得有些难受。
被子一把被掀开,乍一下恢复光明。慕绾绾抬起头,恰好碰到了男人冰凉探究的目光。
慕绾绾张了张嘴巴。
不是他是植物人吗,这怎么睁眼了!
这个男人睡着时的容颜就已经俊美的足够让人晃神,此时一双冷眸睁开,更是将人衬托的惊为天人。
男人盯着她的脸,与那晚月光下的记忆重合。她五官精致,有一双如小鹿一般的眼睛,按理说是美的,只不过人第一眼都会被她脸上那夸张的胎记所吸引,导致忽略了其他。
也没有资料里查出的那么难以让人接受。
慕绾绾被男人看着有些拘谨,她低下头立马遮住自己的胎记。
在低落的情绪中,傅寒时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趣味:“不用装了,我都听到了。”
慕绾绾沉默,再才想起刚刚自己看到人时条件反射的出声。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劈下。
他这是什么意思!
在慕绾绾震惊的目光之中,傅寒时淡定的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他们整齐划一:“总裁!”
慕绾绾又被他们中气十足的声音惊到。
傅寒时指挥:“去把里面东西处理干净。”
几个大汉长得粗壮,倒是动作十分利索,见怪不怪的将银针用专业的容器收集起来,还有地上的毒酒也清理的一干二净。
他目光重新回到床上的女人身上:“你就是慕绾绾?”
慕绾绾沉默了一会。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装了:“嗯,是我。”
看他这幅模样,应该是早就知道了慕家会换掉慕宁宁的事情。
“你和资料上的好像不一样。”傅寒时大摇大摆的打量着人:“说你胆小如鼠,但是你面对死亡却丝毫不恐惧,甚至游刃有余。”
“更重要的是,你居然敢让我给你挡枪。”傅寒时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晦色:“你还记得你嫁进来的任务是什么吗?”
慕绾绾说话慢吞吞:“冲喜。”
“我看你是要把我送走吧,我要是死了,你可得下来陪我啊。”傅寒时靠近,声音很轻,却又让人毛骨悚然。
她狡辩:“那些人不杀你,你不会有危险。”
“我已经嫁给你,你有义务保护我的安全。”
他来到慕绾绾面前,轻轻地挑起刚刚被划断的头发:“你错了,我这人最喜欢看别人陷于生死之间,如果你快死了,我倒是可以考虑把你救活。”
“一点都不像个新娘的样子。”话中还有些许的嫌弃。
他回头看向另一旁站着的医生:“上来,给她治好,丢出去。”
慕绾绾伸手,在他要离开这间房子之前,抓住了他的胳膊:“不必。”
手腕上温热的触感让傅寒时一愣,接着回头:“你在和我说话?”
慕绾绾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出去肯定不会好过。”
傅寒时听完,发出了声嗤笑,紧接着一抬手就掐在了慕绾绾的脖子上。
“既然知道我会杀人灭口,你还不逃?”
“我想和你打个商量。”
傅寒时观察着慕绾绾的双眼,那双眼睛里只有清澈的认真,没有自己想要的惊吓和害怕。
他的指腹轻轻地摸了摸慕绾绾光滑的皮肤,阴恻恻的一笑:“没想到我叔叔这次找来的是个勇士。”
“说来听听?”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了你的秘密,我们互相配合,可以少很多麻烦。”
“可我就喜欢一个人呢?”傅寒时勾了勾唇。
这个女人可比自己想象的要有趣的多。
慕绾绾拍掉他放在自己脖颈上的手,回答:“你可以习惯两个人。”
“过来。”傅寒时看到她,勾了勾手指。
秉着合作的精神,慕绾绾走到了他的面前谁料傅寒时伸手就将红绸重新盖在了她的头上。
视线再一次被遮挡,几秒之后红盖头又被揭掉,接连几次之后,傅寒时对上了一双满含疑惑的双眼。
他心情愉悦的随手将那盖头扔到了一边:“你明知道自己嫁的是一个不会动的废人,还挺有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