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池秋白的身体忽然僵硬了一下。
当年车祸之后,她和靳少爵彻底闹僵了关系,两人形同陌路,一直都是分房睡。
但是,靳少爵的房间里,为什么会出现女人的声音?
“砰!”
池秋白还未反应过来,只听隔壁传来怒吼。
“滚出去!谁允许你踏入靳家的?谁允许你进我的房间!”
一个女人踉跄着被推了出来,恰好撞到了池秋白的身上。
那不合身的衬衣挂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甚至还带着靳少爵身上特有的味道。
**在外的脖颈,斑布点点红痕,仿佛在叫嚣着昨夜他们是多么的疯狂。
那一瞬,池秋白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啊……靳太太。”
女人率先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捂着脖颈上面的痕迹,但那一大片星点,又怎么可能遮得住?
她低着头,但池秋白还是看清了她的模样。
“你……”
看着那张满是青春洋溢的脸,池秋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女人,居然是她资助了四年的贫困大学生!
自从生下儿子靳梓阳之后,她求医治病,求佛积德,各种能求的,能资助的,都做了个遍。
她以为能得到善报。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噩耗。
资助了四年的学生,居然爬上了她丈夫的床!
“啪——”
巴掌声响彻靳家!
这一巴掌,池秋白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她大口的喘着气,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林雪菲,你对得起我吗,我资助你上学,整整四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林雪菲依然垂着脑袋,像是不敢说话。
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行了,你怎么还动手打人了呢?”杜丽娟忽然上前将林雪菲护在身后,指着池秋白骂道,“你还真当自己是靳家少奶奶了?我还没说话呢,你有什么资格出声!”
这一瞬,池秋白再也无法忍受!
“我没资格?”她的眼眶瞬间通红,平生第一次对杜丽娟吼道,“我是您的孙媳妇啊,我和少爵还有个孩子,她爬上我丈夫的床,我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啊!?”
是,她是害死了靳少爵的母亲。
但她也不明白,为何上百万的车,刹车会无故失灵。
她也是受害者啊,却没有任何人听她解释。
当了整整四年的罪人,眼睁睁看着爱人疏离自己,看着儿子躺在病床上痛不欲生。
如今小三都进了门,她还没有资格教训?
凭什么?凭什么啊!
“你这**害的我们靳家家破人亡,还敢跟我顶嘴?反了天了你!”杜丽娟怎么也想不到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池秋白,居然敢和她顶嘴!怒意顿时涌上心头,抬手就要去打池秋白。
“靳太太,你不要和杜奶奶吵架,一切都是我的错……”
林雪菲连忙拉住杜丽娟,眼中全是泪水和委屈,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雪菲,不用怕,这一次杜奶奶给你做主!”
杜丽娟怒视着池秋白,“你嫁入靳家四年,害死我儿媳不说,你那儿子这辈子还有恢复的希望吗,我看是没有了!如今少爵不愿意碰你,他找别的女人怎么了,难道你还想害得我靳家绝后吗?”
绝后两个字狠狠砸在了池秋白的心头,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是啊。
她的儿子,她的梓阳,还有恢复的希望吗……
“都不要吵了!”
此时,一声怒吼响起,靳少爵满脸怒容的走出房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池秋白,心头下意识一疼,却很快收回了视线。
眼中,只剩下浓浓的恨意。
池秋白忽然疯了一样从地上站起来,冲上去揪住了男人的衣领,“少爵,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说呀,你解释啊,这不是真的!你们没有——”
“松开!别碰我!”
没等她说完,靳少爵直接打断了她。
语气中的厌恶,仿佛池秋白是路边的垃圾。
话音落下,池秋白便被狠狠甩开,后背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
痛楚顺着血液遍布了全身。
最后狠狠的扎在了心脏上。
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模糊了。
她看不到靳少爵的模样。
只看到那一双眼睛。
写满了厌恶和憎恨的眼睛。
和她梦中,靳母的眼睛,一模一样。
像是会说话。
像是在问她,当年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