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黎墨寒站起身,嘴角噙着邪魅的笑容:“新婚老婆独守空房,我这个丈夫不去露个脸,你觉得合适吗?”
黎墨寒迈开步伐,朝着楼下走去,新婚的新房,就在他书房的楼下,咫尺的距离罢了。
他挥手让女佣离开,双手抱胸倚靠着门框,打量着一身凤冠霞帔的夏沫璃,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夏沫璃。”
可是坐在床沿边上的夏沫璃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仍旧低着头坐着,愣愣然的盯着手上的红色苹果。
黎墨寒深邃的五官染着寒霜,沉声道:“夏沫璃?”
他满脸戾气,该死的女人,才嫁给他第一天,就胆敢无视他的存在,当作听不到他说话?
夏沫璃的沉默彻底激怒了黎墨寒,不过是夏家的私生女罢了,真当他爷爷喜欢她就肆无忌惮的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黎墨寒迈开傲人的大长腿几步奔到夏沫璃身前,俯下了身子,右手扣住夏沫璃的下巴,强迫夏沫璃抬起头。
她溜圆水润的美目里盛满了惊诧,漆黑的瞳孔倒映出黎墨寒邪魅又隐含寒气的五官,夏沫璃内心的恐惧更加深了几分,而同时蔓延心头的,还有和假人结婚的,想让她羞辱自杀的事情。
夏沫璃吃惊的问道:“黎墨寒,你什么时候来的?”
黎墨寒的嘴角泛着讥讽的笑容,扣着夏沫璃下巴的手更紧了几分,他的力气很大,夏沫璃只觉得下巴一阵疼痛,脸色更加煞白了几分。
他森然道:“别装蒜了,听不到我说话?戏演的还挺足的吗!”
夏沫璃侧着右耳听,知道黎墨寒误会,连忙解释道:“我没,我是真没听......”
黎墨寒打断夏沫璃的话:“听没听见我都不关心,我和你,原本就只是假的夫妻而已。”
夏沫璃垂着眼帘,涩声道:“我知道。”
她在A国的名声已经臭了,但凡有点背景的家族都不会愿意娶她,作为夏家的私生女,更不可能碌碌无为的嫁给一个普通人,利益联姻是夏家女人的宿命,只是她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黎墨寒的爷爷逼迫,像黎墨寒这种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要一个被人嘲笑的私生女呢?
而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从而嫁给黎墨寒,有他在,才能保得住夏家,保得住她父亲。
他愣了下,右手松开了夏沫璃的下巴,直起身子,慢条斯理的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方白色的帕子,擦拭着刚刚捏过夏沫璃下巴的手,那神情举动,就仿佛夏沫璃是病原体一样肮脏,这个举动,深深刺痛了夏沫璃的眼睛,心痛的仿佛窒息了一般。
黎墨寒瞥了眼夏沫璃,沉声道:“原本想着婚礼的时候那么羞辱你,你会自己离开,没想到你竟然撑下来了。”
夏沫璃嘴角泛着苦涩,直视着黎墨寒审视的目光,道:“黎墨寒,我爸爸中风,夏家风雨飘零,除了硬着头皮和你结婚,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黎墨寒坐在身后的黄花梨雕花长椅上,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叠交在茶几上,一身慵懒高贵的气质和冰冷的面容,那是一张足以让无数少女疯狂的邪魅帅气的五官。
他睨了眼夏沫璃,不疾不徐的说道:“既然如此,有些手续,还是不得不做的。”黎墨寒挑眉,大声喊道:“季延。”
话音刚落,门外的季延走了进来,对着黎墨寒恭敬的鞠了个躬,然后睨了眼脸色苍白神情淡然的夏沫璃,把一纸合约放在黎墨寒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又退了出去,还很温馨的把大门给关上了。
端坐在床沿的夏沫璃,同样的被那一张纸张吸引了视线。
黎墨寒睨了眼夏沫璃,慢条斯理的说道:“读出来。”
夏沫璃听话的站起身,走到了茶几边上,弯下腰捡起合约,悦耳的声音缓缓响起:“假夫妻准则,一、在外要扮演好老婆的角色,务必骗过所有人,二、不能干涉黎墨寒的任何自由,三、夏沫璃只是黎墨寒的个人附属品......”
她已经念不下去了,因为接下去的那些条约,全都是羞辱她的,她的睫毛轻颤着,紧咬着下唇。
黎墨寒站起身,俯下身子凑到夏沫璃脸前三厘米的地方,一脸邪魅的说道:“怎么不念了?”
“你写的这些,都是为了羞辱我?”
“嗤......羞辱你,你觉得你有资格吗?”
夏沫璃哑声道:“那是不是我签了这个协议,你就会帮助夏家度过这个难关?”
“是”
夏沫璃恢复了镇定,干脆利落的说道:“那我签。”
她没有资本和黎墨寒谈条件,爸爸中风瘫痪在床,如果夏家的服装业的龙头位置被人夺走,爸爸只怕是活不成了,她不能让这个事情发生,毕竟嫁给黎墨寒,也是她人生几个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之一。
黎墨寒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冷笑,他欺身上前,凑到夏沫璃的右耳边低语:“为了你爸,你还真是什么原则都不顾了呢,是吧......黎太太。”
最后那句黎太太,好像带着无边的冷意,夏沫璃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原则?它能让我爸不中风?能让我爸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吗?”
“呵......”
他深深的看了眼夏沫璃苍白的脸色,眼底的厌恶让人心惊,但是很快被黎墨寒潋滟进了金色的瞳孔里,捏着合同直接转身走人。
夏沫璃,既然是你自己要一头撞进来的,时间还很长,日子那么多,未来的日子,我陪你好好玩一玩,看看你是否真是我爸口中儿媳妇的最佳人选。
黎墨寒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冷笑。
而在主卧内的夏沫璃提着裙摆追出去几步,站在大门口,看着走廊尽头黎墨寒的背影,大声的问道:“黎墨寒,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情......”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最后的几个字小声到几不可闻,随风飘逝。
黎墨寒头也不回,语气冷的彻骨,道:“当年的事情?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