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时淮得知倪蔓不见了的消息时正准备去趟医院,正好也想起来倪蔓,估计已经被送到疗养院了。
秦恺电话里说她竟然在没有车钥匙的情况下,连车带人的消失了。
荒唐。
这样的事情除了倪蔓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做出来的人了。
时淮立即让人追踪车,很快便得到信息说那辆车此时就停在宴北家门口。
时淮气极,当时就摔了手边的咖啡。这个女人,是真知道怎么惹他。
警告过她离他身边的人越远越好,却三番五次的顶风作案。
打算去医院的计划临时改成了去宴北家。
不出一个小时,时淮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宴北家门口。
倪蔓被安置在宴北家的楼上客房,从窗前眺望出去很容易看到那熟悉的身型,隔得再远,她也能想象得到此时时淮有多大怒火。
但时淮在外从来喜怒不形于色。
不知是被人注视才有所察觉,还是她站在窗前过于显眼,时淮居然朝她这个方向抬头望过来,她下意识拉过窗帘,往后退了两步。
虽然知道他是要找她算账的,可也不想被他洞察得太透彻了。
扶着腿走进室内洗手间,对着镜子扯掉肩头遮蔽的衣裳,露出锁骨和白皙的胸前肌肤,对着镜子找准位置后,两指掐了掐,故意弄成紫红色。
将衣服潦草收拾完,她又在唇角添了一道咬破的伤痕,有新鲜的血渍冒出,被她用手背抹掉。
再度望向镜子中的自己,十足像一个刚失身了的模样。
她提唇,满意地苍白一笑,扶着腿缓慢下楼。
客厅内燃着烟,双方互相僵持不下。
她拢了拢衣襟,刻意遮了下锁骨处的痕迹,出现在二人视线范围里。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哥,你还是要把我送到疗养院去是吗?”
宴北率先开口,“不会。”
时淮不语,默声抽烟,没看她,也当做没听见她。
他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忽略她全凭把她当做空气对待。
习惯了。
她抿唇,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宴北从沙发里起身,仍维护着她,“时淮,我说了,蔓蔓要留下。”
“宴北哥。”她不挣扎了,愧疚地望向宴北,隐忍着眼中泪水,“不好意思,今天打扰你了。”
“蔓蔓!”宴北以为她又是在委曲求全,心下生怜。
正当他上前要牵住她手制止时,时淮已然起身,将指间的最后一截烟蒂碾灭进烟灰缸,冷冽逼摄的嗓音充满警意:“时蔓。”
于是倪蔓退一步避开了宴北的碰触。
宴北停滞了下,眉心浮现出暗恼。
没等宴北再说什么做什么,时淮已经拉着她的手朝外走。
她有伤,几乎是被时淮拖着进了车,整个人被摔进后座,还没完全坐好,车子就已经开出了宴北家前院大门。
车内。
时淮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拽起,教训的狠话就在嘴边,却突然一下被按住暂停键般,连动作也跟着静止。
眯眸盯着她锁骨上的那道新鲜淤紫,捏住她胳膊的那只手不断收力,咬字:“你跟宴北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