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和玫瑰花太过于具有指向意义。
程子逸下意识捏紧了笔，去看童芯沐的表情。
再三确定没从她的眼里看见惊喜和别的情绪之后，他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心松开。
2月14日，海市冬季还没过。
男生只穿了件白色衬衫，头发捏了个造型。
看起来精心打理过，唇角都被冻的发白。
他似乎是没想到，办公室内除了童芯沐还有别人，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接着又若无其事抱着玫瑰走到童芯沐面前：“童老师，送给你。”
童芯沐清亮的眸子看他一眼，很快又挪开视线：“程老师，我不能收。”
程海深捏着花束，强撑着扯出抹苍白的笑容：“童老师，还有外人在呢，多少给我个面子吧。”
童芯沐皱眉。
程子逸捏着笔的指骨发白，不悦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
程海深恍若未觉：“我听说你喜欢穿白衬衫的，今天这么冷的天，我特意换了件衬衫过来。”
“那么多人看见我拿着花过来，你拒绝了传出去也不好听吧。”
话落，办公室内只剩死寂。
程子逸深吸了口气，唇角抿的笔直。
他垂着眸，等童芯沐的反应。
期间，他想起一件旧事。
自己和童芯沐初见时，就穿着白衬衫。
当时海城公安上下几十号人出主意，最终定了件简陋的白衬衫，精心安排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
童芯沐果然动心，甚至不顾童世汉的反对，也要和他在一起……
“我不会收，要么你拿走，要么我当场就丢了。”
童芯沐强硬的态度换回程子逸的思绪。
他眉头紧拧着打量童芯沐，却没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记得自己的神色。
程子逸只好又看向程海深。
被拒绝的程海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就在程子逸以为他要发难的时候，他微不可查的看了眼程子逸，又唤了副嘴脸。
程海深勾起个奇怪的笑容：“童老师，我刚刚都是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闻言，童芯沐的脸色缓和不少。
她张嘴，正要开口。
程子逸却率先一步张嘴：“童老师，我们去外面聊。”
童芯沐也想出去透气，想也不想的起身和程子逸出了门。
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程海深阴翳的目光。“芯沐。”他哽了哽，“我不勉强，但是在这里，除了你我不知道该信任谁。”
童芯沐满脸惊愕，显然没想到程家村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她脸色有些发白：“那……你有没有跟校长说过。”
程子逸脸色微沉：“没有，我跟他说，我只是来调查少年案，明天就走。”
童芯沐这才觉察到事情的严重。
她思绪几经转圜，往日那些对不上的细节一一在脑海中印证。
难怪整个村子对外来的人始终保持警惕。
难怪在她提出家访的时候被校长阻拦。
难怪来学校读书的总是男女比例这么不协调。
她忽然有些感叹，虽然自己是单亲家庭，但父亲给足她宠爱和任性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