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栖在门前等了许久。
她看着守在门口的下人,心底倒是生出了几分诧异。
时和辰倒实在是疑心过重,竟然还特意派人来守着这屋子,不让她进。
陶云栖就这么等着,等下人回来复命。
过了一会儿,却等来了时和辰本人。
时和辰眸色淡淡:“姑娘倒是对我王府做了不少功夫,连陶云栖的屋子位置都能寻到,张添同你说的?”
他仍旧并不认为她是陶云栖。
最大可能,便是张添从中相助。
陶云栖抿紧了唇,深吸口气,并不与他计较这些。
她想张口说话,却又顾忌到周遭的下人,只打了手势示意要进去。
见状。
时和辰罕见地笑了下,他遣退了下人,推开了门走进去。
“姑娘还要装哑到何时?”
这个问题陶云栖并不打算回答他,跟着他走进屋子。
看着与她离开时别无二致的满屋摆设,倒是有些诧异。
她缓缓走过去,停在了桌前。
那上面被时和辰踩碎的风车还摆在上面,落满了灰尘。
“之前王爷说只要我证明自己是陶云栖,您便将我哥哥的下落告知,如今我来履约。”
时和辰依旧是那副不甚在意的冷淡神色。
他讽笑:“陶云栖在本王面前,可从不会自称为‘我’。”
这话让陶云栖安静片刻。
确实如此,她前世视他为主子,哪敢有这样的自称?
陶云栖苦笑地扯了下嘴角,拿起那风车,吹去了上面的灰尘。
“身份地位之别,早在我为您赴死之时一笔勾销,如今我不欠你。”
这个动作却让时和辰眸色微沉。
很奇怪,分明不管身形还是脸庞,这个女人都跟陶云栖并不相符。
可他竟真从她身上看出了几分陶云栖的影子来。
但很快又清醒过来,时和辰神色恢复如常,点点头算作略过这个话题,只道:“你要如何证明?”
陶云栖安静片刻,盯着手上的风车出了神。
一些不堪的、痛苦的记忆在此刻涌上心头,被她死死压下。
最终,她放下了风车。
转而指着枕头下道:“那下面放了匕首和迷魂散。”
“姑娘,这种物品所在的证明实在太过拙劣,本王不信。”
时和辰冷冷打断了她。
毕竟死物不动,屋子一直在。
只要有心,总有人可以趁机溜进来观察屋内所有摆设物体。
陶云栖哑然。
盯着面前的人,竟有些无语凝噎。
是啊,她要如何证明自己是陶云栖呢?毕竟她现下,整个身体都已经不再是过往的自己了。
除了记忆,她一无所有。
偏偏这独属于陶云栖的记忆,却是时和辰最不信的。
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特别,陶云栖替他做的所有事,陶云栖跟他之间的所有记忆,都是最普通的、最平凡的事。
众人皆知,不值一提。
他们之间没有独属的秘密,任何事都是随意可打听到的。
她根本无法证明她是陶云栖。
而就在这时。
手腕猝然传来一股力道,将陶云栖整个人拽了过去。
下一瞬,陶云栖整个人便被他压在了床上。
时和辰眸色冰冷,唇角却绽着笑意。
“倒是还有个法子。”
“若你真是陶云栖,应当最了解如何取悦本王,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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