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笑跟着父亲游历江湖多年,从不曾如此狼狈,被怀疑,被当众搜屋,这桩桩件件都在证明了,她在这个侯府是如此的下作,没有人把她当候府夫人,甚至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人。
就因为她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江湖女子,比不上公主高贵,便可以随意欺辱?
她咬牙冷眼看着,如庭院里的桂树般直挺挺的站着,仿佛只有这样,这些折辱才不会把她压垮,她依旧是傲骨铮铮的商言笑。
“侯爷,找到了,在夫人的衣箱里有一瓶毒药,似是御医所说青玄公主所中之毒。”
一个身穿黑色护甲衣的侍卫把青瓶递到顾羡之手里。
顾羡之把弄着手中的瓶子,打开瓶塞,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顿时细长的双眸震怒的看向商言笑,“啪”的一声,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商言笑苍白的脸上。
“毒妇,还说不是你做的,这正是公主所中之毒,如今你还有什么解释?你可知毒害公主是何罪名?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也难泄我心头之恨,马上把解药交出。”
“不,不可能!”
商言笑心中大惊,身形一晃,跌坐在地上,娇嫩的脸**辣的疼,气恼之下,竟觉喉咙中一甜,一口鲜血涌入口中,看着顾羡之手中的毒药,她哪里还不明白,今日之事竟全是冲她而来,这层层设计,真是好手段。
“夫人”
春芽惊呼一声,急忙爬到顾羡之的脚边,跪着磕头,断断续续的为商言笑辩解。
“候爷明鉴,夫人她绝不会做这种事儿,夫人她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商言笑心中一暖,看着春芽感激一笑,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人相信她,原来这侯府还有人关心她。
“这毒药不是我的,我更没有什么解药,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这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商言笑行得正坐的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顾羡之被她的笑刺到眼,心中大感不快,冷峻的脸顿时又阴沉三分。
“好好好,真是主仆情深,都嘴硬的很,如今毒药都在你房里被翻出来了,你还赶紧不认罪交出解药,是存心要置青玄于死地吗?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他的话如针刺一样,句句扎在她的心窝里,原来在他的心里,她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半分信任也没有,半分旧情也不念。
“我屋里又不是什么矜贵之地,侯爷怎知不是旁人放在我这里,嫁祸给我的。”
商言笑生生吞咽下口中鲜血,内心虽然悲痛,思绪却格外清晰,所说的话更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断然不肯低头,她现在唯有的就是这身脊梁骨,绝不可以折断了去。
看着她清丽脱俗的脸满是倔犟,就如同傲立在冰雪中的红梅,竟是那般的光彩夺目,顾羡之不由心头一颤,心中竟然生出一分不舍,想要为她拭去嘴边的血迹,抚平她的伤痛。
他竟然心软了吗?
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竟然有如此想法,顾羡之心中大怒,一个江湖女子而已,也配得上他心软分心,不由恼怒道:“巧言令辞,既然你这般嘴硬,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来人啊,商氏不守妇道,阴险狠毒,企图毒害公主,这暮苍苑的所有人,马上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一滴清泪划过脸庞,商言笑眼前一黑,竟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