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大家都不认识你。冒充本少主,你会死得很惨。”
云霸狂妄的笑出了声,云琛就算是大闹到婚礼当场,也不过是个众人唾骂的小丑。
云霸昂首挺胸,对在场众人大声说道:“我就是云琛,我年幼时,遇到恩师点拨,改名云霸。我的恩师,正是山河书院的一名长老。”
此话一出,人群中有人忍不住惊呼。
“我的天呐?山河书院已经收我们少主为弟子了?那可是南域首屈一指的历来只收录天才的书院啊!”
云沧海满意的笑了笑,站起身来,望向宾客坐席的一位手持权杖的白发老者,恭敬地说道:“山河书院的夫子宁争流老先生在此,请问老先生,可有此事?”
白发长者宁争流也站起了身,回应道:“老夫此次前来,一是受骊山圣地的邀请,为祝贺新人;二是带着山河书院的重要任务到天玑城的。”
宁争流年过百岁,说话间却是中气十足,声若洪钟。
“不错,山河书院的确收到一封本院长老的推荐信,所荐之人,正是天玑城少主云霸。老夫亲自赶到天玑城,就是为了考核人才。通过了老夫的考核,这块山河令就属于他了。不过,倘若云霸少主名不副实,考试失败的话。老夫喝完这杯喜酒,就独自回去了。”
宁争流说完,拿出一块令牌向众人展示了一下,便收了回去。
看到那块令牌,不少人发出惊叹。
“都听见了吧!山河书院的夫子表态了,确实有位恩师点拨了云霸少主,少主的身份毋庸置疑。”
“宁夫子乃是山河书院文渊阁首席,掌管亿部典籍,德高望重。就算是骊山圣主来了,也要敬他几分。”
“少主拥有黄金战魂,肯定能轻松通过考核。”
得到了宁争流的亲口表态,林坤的态度大变,语气略显谦和的对云沧海说道:“如今山河书院派人送来了橄榄枝,看来霸儿要平步青云了。”
听到林坤改口叫霸儿,云沧海算是吃了颗定心丸,又踏踏实实的坐回了座椅,笑呵呵的说道:“霸儿要真有出息,一定会好好孝敬您这位岳父大人的。”
二人相视一笑,气氛甚好。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云琛身上,变得越发的仇视。
云家族人中,有人激愤地喊道:“别再跟他废话了,将他打出去。”
云琛没有理会这些人,转过头望着尊位之上的林坤,一字一字念道:“府亲翁如面,为迎娶贵府千金,略备:聘金百两、酒两斤、肉十斤、绸布两丈。些许娉礼望请笑纳。预报辛酉年菊月初八,为犬子云琛与贵府林语嫣千金完婚之佳期。龙凤吉祥。”
林坤听完了云琛的陈词,感到十分惊讶。那小子居然把云战和他定的婚约,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
当年云战连斩数位城主,声名大噪。他观察到云战之子体质异常,便于云战结为兄弟,并且定立婚约,为的是将来能结成儿女亲家。
这小子,难道真是云战的儿子?如果他真是云战的儿子,天玑城怎么会没人认识他?啧啧……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云琛被困十年,这份婚约是他唯一的慰藉。他日夜盼着完婚的这一天,时常拿出来看了又看,早就烂熟于心。现场向林坤念出婚约的内容,就是为了告诉林坤,他不是疯狗,他才是云战亲生的儿子。
一旁的云沧海轻描淡写的说道:“即便能背出婚约,也不能说明什么,当时云家有多人看过婚约的内容。”
“哦……如此,也就不奇怪了。”
林坤点了点头,消除了疑虑。
云琛淡然自若,从怀里摸出了那块玉佩,从绳子上扯了下来,高高举起。
他对着花轿内的人喊道:“语嫣,这块玉佩是你亲手赠给我的定情信物,你出来认一认啊!”
云霸挡在云琛面前,不让他靠近林语嫣的花轿。
“你又在耍什么花样?本少主可没时间陪你瞎闹了。”
云琛根本没听到云霸说了什么,他的注意力死死地锁定着那抬花轿。
婚约是林坤和云战立下的文书,玉佩是语嫣私底下赠与云琛的定情信物。背出婚约内容固然无法作为强有力的证明,但这块玉佩只有一块。
云琛静静地等待着,他相信那花轿中人,一定会出来与他相认。
这时,花轿的垂帘动了。
众人屏住呼吸,他们盼望已久的骊山圣女,终于要走出花轿了。
只见一只纤纤玉手探了出来,垂帘掀起,一身红色华服的少女走了出来,站在广场上。修长的身姿,亭亭玉立。
不远处,云沧海紧抓着桌椅的扶手,面色凝重。
居然还有定情信物?千算万算,还是失算了。这事要是穿帮,后果不堪设想,林坤可是跟云战拜过把子的。我骗了骊山圣地,他定不会轻饶我。
林语嫣揭开了头上的红盖头,随手扔于地面。绝色的面容露了出来,顿时惊艳了所有人。
百姓们忍不住赞叹:
“骊山圣女,国色天香。”
“好美啊!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也不会比她更好看了。”
云琛万分激动,眼里含着的泪光若隐若现。
十年了,终于再次见到语嫣,我最心爱的女人。
林语嫣几步走到牛车旁边,看着这个一身布衣的男子,模样有些熟悉,却又极其陌生。
她伸起手接过了玉佩,端详起来。
这块玉佩只有小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上面雕刻着一对龙凤追逐嬉戏,剔透晶莹,很是漂亮。
这是她的玉佩,赠送之前,她随身带了好几年,一眼便看出来了。
她将玉佩反转,一首小诗映入眼中。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这些字都是她亲手刻下,这块作为定情信物的玉佩,是千真万确。
林语嫣凝视着云琛,良久才开口道:“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