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和我妈一起重生了。

五岁这年，我妈带着我被她的第一任丈夫赶出家门，那男人搂着小情人，朝我们吐口水：“这个家没有你们的位置，滚回乡下去，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带着一个赔钱货，把我家气运都搞霉，看什么看，以后千万别说我是你爸爸！”

男人看我敢瞪他，扬起巴掌朝我龇牙咧嘴。

上一辈子我也经历过这一幕，那时候的我什么也不懂，被血脉上的父亲嫌恶和丢弃，让我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我除了扒着母亲哭没有任何办法。

那时候我妈是怎么回应的？

她跪倒在地上，强迫我磕头，极尽卑微地哀求：“老宋，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屋头里里外外都是我操持的，你没有我不习惯，她只是图你的钱，只有我是真的爱你，老宋！我不走！”

高中早恋一年，婚后五年，她把男人养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早上出门连袜子都要给他穿上，就这样还是三不五时被家暴，稍微不顺心就一耳光扇过来，而她从来不敢还手。

言语羞辱更是家常便饭，她一开始还会反驳两句，后面只会一次又一次的把家务做完，沉默着伺候全家人。

这一次，我妈没有跪下。

她回屋拿出擀面杖，大喊一声疯了一样狠狠地击打在男人的后腰、手臂、大腿上，一下又一下，用尽全力。

她本来就是农村人，加上这么多年来不知道干了多少重活，力气练得比男人还大。

男人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只来得及护住脑袋，随即便迎来雨点般的捶打。

“啊！救命，疯婆子，住手……”

那女人尖叫着去帮忙，却又被我妈血淋淋的暴力手段吓退，她瑟瑟发抖，想转身跑出去，被我拿小刀抵住。

“我妈不开口，谁也不准走。”

女人被迫看着我妈把男人打得只剩一口气，她甚至连求情的话都不敢说一句，捂着双耳慢慢滑落在地。

“打他，别打我。”

我妈每一下都避开他的脸，最后气喘吁吁地指着他骂：“这么多年，你打了我多少次，我就还给你多少下。”

“别打了，我错了。”男人哭得嚎无人样。

“结婚五年，我不仅操持家务，还外出干活，挣得钱全被你拿去花，现在你给我拿五万出来，不然我就跟你一块死。”我妈拿着擀面杖指着摊在地下的男人。

“我没有……”

话音刚落，我妈又一擀面杖打在他腿上。

“我现在怎么给你拿？”男人崩溃大哭。

我伸手戳了戳发抖的女人。

她连滚带爬地进屋拿了五万块出来。

我妈数了数，数目没有错，随后她收拾了几件衣服，一手拉着我，一手拿着行李和擀面杖，扬长而去。

上一辈子，跪地哀求也被无情轰出，她数次回头，希望男人心软叫她回去。

而今，她一次也没有回头去看。

我心里在怀疑，难道重生，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