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亮,墙中的尸体还没被挖完。
小孩鬼数着地上的尸体,疑惑道:【可还是没有女鬼姐姐的尸体,这些人的鬼魂我也从没见过。】
宫女鬼飘在一具女尸前发出了尖厉的哭号:【阿姐,阿姐。】
魏珩他太爷也认出了其中一具尸体:【这不是你太奶身边的内侍江福海吗?】
老岑也指着其中一具尸体:「这不是上林苑的小太监夏年吗?」
没等辨认,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尸体上,所有的尸体瞬间化了成了灰烬。
数不清的蛆虫从灰烬中涌了出来。
「是蛊。」魏珩挡在我身前,「我祖父跟我父皇驾崩时身体里都钻出了这种蛊。」
「所以宫里是有人炼蛊,这人还很可能祸害了你们魏家几代了?」
「估计玉玺丢失也与此事有关。」魏珩看了眼渐亮的天色,「莳一,要乱了。」
我心里一阵打鼓:【不会是我爹吧?】
【满朝文武敢动玉玺的人怕是只有我爹吧,他要造反先把我接回去啊!】
魏珩恶狠狠地给我一个爆栗:「若真是你爹做的,我就把你留下做人质。」
靠北,忘记魏珩能听见我的心声了!
我忙顺毛捋魏珩:「陛下放心,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鬼!」
为表忠心,我不分昼夜全方位地关怀魏珩。
早起打洗脸水,一盆水泼在了魏珩身上,冻得魏珩直流鼻涕。
用膳给盛汤,给魏珩的手背烫了排泡,导致魏珩批奏折手直哆嗦。
晚上给暖床,结果越暖越凉,魏珩盛夏在殿内摆了四个火盆,前半夜受寒,后半夜中暑。
魏珩在我的关怀下,三灾九难,小病不断,三魂七魄差点出来跟他太爷见面。
不过我也有真有用的时候,比如说魏珩折腾我早起去勤政殿陪他批奏折的时候,直觉告诉我不对劲。
我牵住了魏珩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别进,殿内有些不对劲。」
魏珩身边的岑内侍心领神会地进殿搜了一圈:「娘娘,殿内并无异常。」
一旁的魏珩倒是悠闲地回握住我的手:「既然皇后说殿内有问题就继续查。」
风和日暄,我跟魏珩坐在勤政殿前喝着茶看他们翻腾。
「陛下,在西南角跟东北角的盆栽中翻出了些鹅卵石。」
我接过岑内侍手中圆润的石头扔进了正煮茶的沸水中。
一阵「噼啪」的响动后,鹅卵石裂开了口钻出一条条白色长虫。
「跟乐清殿一样的虫子。」魏珩探头瞧了眼,「拿去给江太医去查。」
我正等着魏珩赏我点什么的时候,魏珩一句「将功补过」让我哑了火。
是以我对魏珩更好了些。
魏珩一边咬着后槽牙被我折磨,一边还忙着查玉玺丢失跟朝中异动。
我正琢磨如何对魏珩再好些的时候,魏珩攥住了我的手腕:「你老实待着就对朕挺好的。」
这人消受不了美人恩,我翻了个白眼,从坐垫里揪出两团棉花塞进魏珩的耳朵里。
「你若是再敢听我在想什么,我一脚踢碎你的天灵盖。」
我气得把魏珩找出来的古籍杂书翻得哗哗响:
「陛下,我记得你说过你父皇跟你祖父驾崩的时候都出现那种蛆虫对吧?
「会不会是身边的人在饮食中下毒啊?
「你也找太医看看吧,还有寝具都得瞧瞧。」
我口干舌燥地说了半晌,魏珩淡定地从耳中掏出两块棉团:「你说什么?」
我抚着胸口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你……」
魏珩消失好几天的太爷风风火火地出现在我眼前:【你俩晚上干什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戳了戳魏珩:「你太爷回来了。」
魏珩熟练地在香炉中点了炷香,朝着我半空挥了挥手。
我握着魏珩的手腕转了个方向,朝半空问道:「太爷最近忙什么呢?」
【我带着一众鬼把宫里翻了个遍,满宫只有西北角的南芜宫好像被设了结界,我们进不去。】
我正给魏珩传话的时候,进殿送茶的岑内侍扫了眼我摊在桌子上的名册:「这册子不对劲。」
魏珩递了岑内侍一个眼神,岑内侍心领神会命人去召管名册的张顺。
可张顺进殿后只扫了眼名册脸色就变了,咬了下后槽牙就瘫倒在地。
魏珩突然扯着我后退了两步,张顺嘴里涌出了数不清的白色蛆虫。
岑内侍凑上去从张顺的鬓角处撕下了一张人皮:「陛下,他不是张顺。」
我生生打了个寒战:「这宫里不一定有多少人被换了,现下有点危险啊。」
「所以事不宜迟,朕现在就召人去南芜殿搜查。」魏珩转头看了我一眼,「你就待在勤政殿,朕命人保护你。」
「万一有什么危险,你能跟你太爷对上话吗?」
我翻了眼魏珩,抽出一直藏在袖间的软剑:「再说你十五岁的时候就打不过我,你觉得我用你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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