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妈妈嘴角泛白，嗓音颤抖。

“够了，不许和大姨吵架。”

“你养条狗一年花那么多钱，多养一个东东，你能损失啥。”

爸爸看我被打，冲过去打了妈妈一拳。

“害我背上一辈子污点就算了，现在要逼死女儿吗？”

爸爸崩溃的捂着头痛哭。

五十多岁的老头气得浑身发抖。

妈妈哪里受得了这气，不要命的对我爸上下其手。

我忍无可忍。

开始咆哮。

“养狗我乐意，你愿意养东东，你自己出钱出力，不要名声你得了，白出张嘴，受苦受累的事情都让我和爸爸去收尾。”

“你天天可怜这个可怜那个，你看有谁给过你好脸色。自己家的事情不管，成天咸吃萝卜淡操心，借着关心别人的借口，打探这个打探那个。”

“总说我心狠，我看你才是那最虚伪的人。大姨最不喜欢提表哥的事情，你偏要天天在她面前说若是表哥还活着就好了，戳心窝子的话，没人想听。”

“堂婶跑了的事情一直是堂姐不愿意面对的，每次家庭聚会，见到堂姐就要说她没良心的妈妈该遭天谴，我看你也不远了，别人越不想提起的事情，你越要借着关心的借口，一遍遍的让人难堪……”

妈妈整个人愣住。

反应过来，痛哭流涕的让我闭嘴。

我偏要说。

“告诉你，为啥大姨和你走的近，你以为她喜欢你？”

我瞟了一眼捂嘴偷摸笑着看好戏的大姨。

“那是她恨你，千方百计依着你算计你。”

“疯了……你疯了！”

妈妈往后仰。

大姨扶起踉跄的妈妈，把她带外面散心去了。

我喂爸爸吃了几粒高血压的药。

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早点逃走吧。”

我哇的哭出了声，抱着爸爸说了句对不起。

年少无知，我为曾经劝解爸爸多包容妈妈道歉。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自我记事起，妈妈就到处掺和别人的事情，后果都是我爸承担。

我爸和叔叔伯伯老死不相往来，全是拜我妈所赐。

爸爸多次向妈妈提出离婚。

我因为妈妈的眼泪，把爸爸禁锢在深渊里。

爸爸没有说太多，只是劝我逃离，越远越好，道德上的骂名全部由他来背负。

爸爸走的时候很决绝。

他说要去流浪。

我知道，他是真的累了。

很快妈妈又回来了，鼻青脸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催债的电话打到了妈妈手机上。

我欠了几百万的事情也就传开了。

妈妈觉得没脸见人了，回家的路上摔了好几跤。

我没有真欠钱，只是找收账公司的朋友帮忙发了几条短信。

发给以我大姨为首的几个大喇叭。

效果很好，我的名声在这些年纪大的人里彻底毁了。

我妈比我还上火。

她回来后，一只脚跨到了阳台上。

“夏七，我今天就死给你看。”

我笑了。

这招对我妈真见效。

困扰我几年的问题找到了答案。

为何我上学的时候，我妈还很正常，我上班后她整个人变了个样。

原来。

我没有了成功人士的光环，她爱可怜人的脏臭毛病突然好了。

大姨看我欠债太多，怕我借钱，更怕我为了钱把东东卖了。

任凭我妈多么坚持，也非要把东东带走。

我笑妈妈活该。

没有利用价值，这么快就被抛弃了。

她在气头上，怨我大姨不要脸。

把大姨打我外婆想要独吞老宅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