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赵越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她的眼神带着些尴尬,还带着些洞悉的愧疚和怜悯。
让我感觉像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黏糊沉重,喘不上气。
赵越看到我,又看了眼陆河,迟疑了一秒,立刻解释说,昨晚她来得匆忙,是陆河好心收留了她。
这会儿她过来,是昨晚有东西不小心落在客房了。
说这话时,赵越特意加重了「客房」俩字。
隔了一会儿,陆河才说:「好,我拿给你。」
我默默听着他们拙劣的说辞,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目光一转,正好看见赵越手上那串熟悉的钥匙。
脑袋顿时「嗡」地响了一下。
看来就连这个,我也不是唯一的。
陆河很快就拿着一个袋子从房里出来了。
赵越伸手去拿袋子的时候,陆河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医生不是说症状很轻吗,怎么过敏还没好?」他眉头皱得很紧,语气却很柔和。
这种柔声细语的体贴,就算是和我最暧昧的这两个月里,陆河也没有给过我。
赵越的手腕很白,长了些红疹子,很小,几乎看不出痕迹。
她微挑了下眉,对陆河笑了笑:「快好了,已经不肿了。」
陆河紧紧盯着她,紧绷的唇线终于松了松,「那就好。」
两个人就站在客厅里说话,旁若无人。
让我一时间有些微的恍惚。
陆河在面对她的时候,好像一直是这样。
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带着热烈的情意,跟对我的敷衍截然不同。
后来两人分手,陆河假装自己已经放下,却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现在,两人破镜重圆了。
陆河终于可以卸下层层伪装,几乎是刻意、强势地让赵越知道,他不愿再失去她。
那一刻,我清晰地体会到了一种挠心的嫉妒。
这时,团子蹭到我脚下开始疯狂撒娇,应该是饿坏了。
直到我找出猫粮喂完团子,那两人还在说话。
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尴尬地看他们叙旧情,我收拾好东西,准备赶紧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想了想,掏出口袋里的备用钥匙,放在门边的柜子上。
有些话,我不想听他说出来,那太难堪。
身后却突然传来陆河的声音:「赵越对猫毛过敏。」
我转过头去看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陆河只是稍稍抬了抬眼,语气淡淡的,听上去却毋庸置疑:
「你把团子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