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感觉到他手心收力,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不出他内心所想,文雅出言后,他才后知后觉放手。
舒字落下最后一笔,我与楚曦和已形同陌路。
楚家祖宅地属偏远,拖着行李箱徒步走出了这座城区。
当我回到家时,已不知走了多久。
家?楚家施舍给我的房子罢了。
保姆们似乎都被遣散了,整个屋子就我一个活死人。
网络新闻上有关秦氏的热度还没有褪去,通篇的诅咒布满了整个手机屏幕,首当其冲的便是我,那日被玻璃瓶砸伤了脑袋的视频被传的铺天盖地,满座叫好。
二叔一家自母亲死去后,火速移民国外,断了联系,还真是情比纸薄。
靠在落地窗边看着屋外的风景,屋内的存酒一杯杯下肚,看着窗外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叫我,闭眼前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印在我的脑海中……
‘滴,滴,滴……’
耳边传来输液器的声音,头疼欲裂,睁开眼是满目的白,熟悉的药水味争先恐后涌入鼻腔。
这是……医院。
“你醒了。”
熟悉的腔调,叹口气,我疲倦的闭上眼睛,“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安子陵居高临下,脸色阴沉无比,“我要是这个时候不回国,再回国就是在你的葬礼上!”
一叠医案重重的摔在我的身上,我摸了摸被砸红的手臂,看着上头的字。
胃穿孔入院,针孔处溃烂发炎,患处有留疤的可能。
我满不在乎。
安子陵白了我一眼,静静坐在我床边,待输完液后,他毫不犹豫的将我拦腰抱起,径直出了院,塞进了车。
一切习以为常,我与他相识至少二十年了,爆脾气向来是说干就干。
整个人昏昏欲睡没有精神,意料之中的来到了安家,安伯父伯母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他事,也算是给我留了份尊严。
“小舒啊,你可很久没来看我了,这段时间就在这陪着伯母吧。”
安伯父脸色有些奇怪,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附和安伯母的话。
日子较为平淡,本以为无事再能将我打倒,直到那日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秦望舒吗?”电话中女声清丽,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是。”
“哦?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你好好收着……”电话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为是恶作剧时,紧接着就是一条被播放的语音。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别想让秦风给你顶罪!你是要遭到报应的!’
这是……母亲的声音,我一惊,立刻按下电话录制功能。
‘这件事,秦风那个老不死的别想撇干净,我要是出事了,大家都别想好过!’这道声音被加工处理,完全听不出来是谁。
‘你个白眼狼,当初如果不是秦氏帮你,你们一家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你怎么会如此忘恩负义!把东西给我。’
‘滚开,你个贱人!啊!’
‘咚……’像是物体落地的声音,难道这是母亲当然出事的录音?母亲的死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