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台消息,近日京郊某黑色SUV后备箱内发现两具尸体,详细情况请看本台记者现场来报......”
破旧的居民楼内,老旧的电视机不时雪花跳动,失真的声音夹着头顶吱哇乱转的风扇声传播。
墙皮撕裂成不规则的碎块,露出底下陈旧的砖瓦。
“系统啊,卢泽什么时候来啊......”
江稚鱼只穿了件短衣短裤,还嫌不够,整个人摊在木地板上,嘴里含了两块冰糕。
这鬼天气,直逼40度,没有空调简直要命!
【急什么,马上到。】
江稚鱼作为一条咸鱼,好不容易考上档案局,谋了份清闲的差事,上班头天还没摸到鱼,立刻被隔壁时管局的借调走了。
只身投入这号称“SSS”级地狱难度的任务世界,任务是防止男主黑化,拯救世界。
就她这么个咸鱼,还拯救世界,你看她像不像世界!
本以为是救赎文开局,岂料邪祟当道!
落地当晚,立刻被无良系统传送至男主黑化当场。
那场面,电闪雷鸣,狂风呼啸,连地都裂了好大一道口子,山都掉了下来,还差点没被男主掐死。
费了老大劲才给扣除一点黑化值,估计是看在自己是他继妹的份上。
见识了男主的威力,江稚鱼第二天立刻搬了出去,得离男主越远越好,于是想也没想便选择了系统提出的除“攻略男主”外的“天下无祟”任务。
只要不靠近男主,其他一切好说嘛。
可谁知道,这根本是个大坑!
天下无祟,说的好听!这个世界的邪祟根本杀不死,只会化作祟气,随时随地,伺机而动。
任务要做到猴年马月啊!
而且邪祟还能以固定地界化“域”,跨进该地,即进入“域”。
破“域”的方法简单粗暴,杀死域主,或者——被域主杀死。
简直到处是危机!
可眼下最最危机的,还是自己的生存情况。
她从家中走得匆忙,囊中实在羞涩,只好开了家除祟事务所。
江稚鱼打听过,任务世界中三大宗门除祟价格高得离谱,不是普通人负担得起的。
既然如此,她走平价亲民路线也是大有市场滴~
再不济,还有系统这外挂在手,随便接手几个大单也能潇洒好一阵。
“咚咚咚”。
破旧的木门被人敲响,江稚鱼眼前一亮,瞬间从地板上弹起,一脸谄媚地开了门。
卢家这个案子,可是她经手的第一个,就靠它改善伙食了!
卢泽一脸颓废,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掉到鼻尖。
“你来了。”
尽管再高兴,江稚鱼也时刻谨记自己“世外高人,处变不惊”的人设,微微颔首,侧身让他进来。
屋内一片杂乱,家具乏善可陈,空旷的客厅内摆着一个巨大的办公桌,桌上堆放着几叠半人高的书籍。
看起来摇摇欲坠。
“随便坐。”江稚鱼招呼他一声,从那八手冰箱里取了两根冰糕。
一只被江稚鱼张嘴叼住,一只被扔进卢泽的手里。
旋即,江稚鱼一**坐在那高高的书丛后,随手扒开冰糕包装袋,咬了一口,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十分惬意的模样。
卢泽手里捧着冰糕,环顾四周,也没看见有另一张椅子。
不愧是世外高人,不为外物繁华所获。
“见谅啊,刚开业。”
江稚鱼扫了眼卢泽问:“你家里是不是出事儿了?”
她竖掌制止卢泽的话:“我来猜猜......”
闭着眼睛又掐又算,一番装神弄鬼后,江稚鱼睁眼,目光多了几分锐气:“你家出了件大事,除你以外,家中上上下下全死绝了,连狗也没放过。”
敬佩的目光朝她投来,卢泽正要开口,又被她堵了回去。
“我还知道,他们死状凄惨,浑身并无一处伤口,唯独血液被吸干了......”
江稚鱼咽下最后一块冰糕,蓦地抬眸,周身气质骤变,眉眼冷淡,如一块晶莹剔透的冰。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的眼前又出现那天梦里的画面:
别墅内一片漆黑,她借着卢泽的手开了灯,发觉卢家老爷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江稚鱼上去推了把,只觉手感不对,卢老爷浑身冰凉,肌肉僵硬,面颊凹陷,整个人像被蒙了层灰白的纱,一切都那么模糊,那么遥远......
再次恢复意识,刺耳的鸣笛声在耳旁炸开,她的身旁骤然出现许多工作人员,人员来往,她仿若一个外人,与一切格格不入......
这就是卢泽当天遇见的场景?
“大师?”
熟悉的声音将她从那个冰冷的凌晨拉出,江稚鱼回神问:“我们是现在出发吗?”
卢泽应了声,见江稚鱼空手空脚跟他走,不由得疑惑:“你不用拿东西吗?”
“拿什么?”江稚鱼被这么一问,似乎有些发愣,“噢,你说那些啊,我不需要。”
事实上江稚鱼根本不会除祟,与其买些道具装样子,还不如直接过去,出事儿了有系统顶着。
最最重要的是,她没钱买。
天气很热,车内空调嗡嗡作响,卢泽闷头开车,比预计快了十几分钟到达郊外别墅。
江稚鱼对这别墅有些犯怵,在门外多站了会儿,最后实在热得受不了,闷头进了别墅。
一阵冷气袭来,熨帖着江稚鱼燥热的心。
别墅全貌终于在江稚鱼眼前显现,与梦中一模一样。
比起其他血腥暴力的灭门案现场,这里实在太过干净整洁,除了别墅外的警戒线,以及别墅内的刑侦痕迹,完全看不出凶案现场的模样。
若是遇见邪祟伤人案,一般都会移交给灵调局,名字取得含蓄,灵异事件调查局,但当今社会,是个人都知道,邪祟当道,普通人并不安全。
但也有人,譬如卢泽,拒绝了灵调局,转头找到了江稚鱼。
江稚鱼将别墅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并没有看出什么个名堂来。
但这事儿非常正常,因为在此之前,江稚鱼只是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
“怎么样?”卢泽问。
“嗯......待我想想。”江稚鱼故作沉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死,其实脑子里在思考待会儿吃什么。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忽然发觉墙上有一个小黑点非常碍眼,随即那黑点张开透明的翅膀朝卢泽飞去。
——那是一只苍蝇。
“你看。”江稚鱼招呼卢泽朝墙上看去,那一点并未因为苍蝇飞走而消失,凑近看,一个**的小点,颜色暗红。
“这是血?!”
卢泽惊呼一声,抬手朝那点摸去,江稚鱼刚想说这人怎么这么虎,他的手便碰上了那血点。
四周霎时间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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