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妾身怕怕。”姜妤安敷衍开口,手里的石头越发温润,她的身体也越发轻盈,痛楚一点点减少。
只要这块石头还在,她就不会疼死。
“王妃,阿娘对王爷的意义你是知道的,就算你不想给解药,又何必针对王爷?”孟婉看不下去,别过脸,又扑簌簌落泪。
“好啊,想要解药就去跪着,跪到我开心了,自然会去救你阿娘,”姜妤安终于转过脸,挑衅地看着秦怀谨,“王爷记得给自己垫个垫子,妾身心疼您呢。”
愚蠢的古人,她姜妤安行医多年,何曾对别人低三下四过?就是那个黑老大求她治病也是在她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她才勉强答应。
“孟婉,你出去。”秦怀谨面色不动,心平气和地吩咐,但姜妤安却不由得紧张。
这不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忽然之间,连孟婉在她眼里都亲近可人了,姜妤安露出八颗牙齿标准笑:“王爷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孟小姐的面说的?”
她都能想象自己的狗腿。
“夫妻之事。”
姜妤安差点被口水呛到,脸色精彩,心下腹诽,这古人真够孟浪的。
门啪地关上,秦怀谨猛然去掀姜妤安身上的被子。
狗男人眼真尖!
姜妤安暗叫不好,暗中使劲拉过被子,却不想秦怀谨借力使力欺身压去,姜妤安动弹不得,只能屈辱地被秦怀谨揭了被子。
纵然还没看见姜妤安的伤口,秦怀谨盯着怀里仿佛一只渴水的鱼的女子,依旧震惊不已,“你的伤怎么会……”
姜妤安转身一把薅住他的衣领,极尽谄媚:“王爷白日宣淫不好吧?让言官知道该说王爷声色犬马,昼夜荒淫了。”
“妖女!”
纵使怀中人妩媚动人,秦怀谨还是用力推开,冷眼看姜妤安痛得龇牙咧嘴,心里疑惑尽起。
“王爷好狠的心,妾身撑着痛苦不愿在王爷面前服软,王爷就不能成全妾身的倔犟吗?”
姜妤安柔弱如风,青丝披散在身后,雪白的素绣中衣斜斜敞开,露出玉肩,风情万种,一脸楚楚可怜地目送秋波,企图让这位永宁王爷心软。
“本王再声色犬马,也不会对你动心。姜妤安,记住你的身份,永宁王妃不是你这等浮花浪蕊能做的!”
扔下这些话,秦怀谨不知是不是被气得,面红耳赤地夺门而出。
当然,没有忘记替姜妤安关好门。
他走后,姜妤安总算松一口气,从枕头下摸出那块圆润清透的绿色石头,盯着入神,久久没有回神。
刚刚秦怀谨对她的态度大概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对她的态度,若是叫他们知道自己来自未来,只怕会被沉塘溺死。
“小姐,您快趴着,奴婢去给您拿药。”小丫鬟素浣见自家小姐满脸愣神,心疼得不敢抬头看,与季嬷嬷对视一眼,拔腿跑了出去。
姜妤安早就把龙息石收起来,没被她们发现,如今瞧着一老一小两个女人出现,瞬间想起来,这两个人都是国公府的丫鬟,打从她嫁过来就陪着她的人。
“嬷嬷,秦怀谨没对你们用刑吧?”姜妤安抬眸关心季嬷嬷,却见季嬷嬷眼眶泛红,绞着灰色的手帕无语凝噎。
见此情形,姜妤安的护短心爆棚,拍着床起身:“他还真敢打你们?姑奶奶和他拼了!”
季嬷嬷赶忙拦住她,扶她回床,自己站在一旁哭道:“王爷没有对咱们用刑,他说此事是小姐您所为,不会连累咱们。小姐,王爷定然是误会您了,您要不向他服个软吧,哪儿有男人不心疼自个儿妻子的呢?”
“这不现成就有一个吗?”姜妤安不屑一顾,趴回床上,盯着门口冷笑,“嬷嬷,王爷从来不信我,这次涉及他的奶娘,就更不可能信我,咱们在王府就是孤立无援,无人可信,不是吗?”
信与不信瞬间就让季嬷嬷无话可说,刚要开口安慰几句,门口的光影被一个身影挡住,季嬷嬷打眼一瞧,不是孟婉还能是谁呢!
“孟姑娘,这儿是王妃的院子,您进来按理该派人通报的。”季嬷嬷退到姜妤安身边,替她盖好被子,也顺势挡住了孟婉的视线。
“王爷都不来的地方,有什么好通报的?”孟婉翻了个白眼,微微泛红的鼻尖是刚刚在秦怀谨面前哭过留下的,面上的绯红撩人心魄,为她添了几分支离破碎的美感。
“王爷不来,我也是永宁王妃。”姜妤安扶着季嬷嬷站起身,满脸笑意看不出怒火。
“是吗?这个王妃,你可以做,别人也可以。”孟婉侧过身,既讽刺又高傲地抬头看着那张苍白色的面孔,心中满是不服。
她姜妤安死缠烂打得来的妃位,有什么好自豪的?
“啧啧,孟姑娘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不应该呀,以你的手段,至少应该等到我与王爷恩爱相守的时候再露馅儿吧?”
被人这般戳穿心思,孟婉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指着姜妤安破口大骂:“姜妤安!你以为所有人都同你一样无耻吗?我对王爷的真心天地可鉴,你只不过是个趁人之危的浪荡妇,凭什么坐上王妃之位?”
看着那个声音颤抖的女人指向自己鼻尖的手指,姜妤安喜上心头,勾唇一笑,媚眼如丝直勾勾盯着孟婉:“孟姑娘好大的口气,你是王妃?还是我是王妃?”
孟婉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她激怒,中了她的圈套,震惊地对上姜妤安得意洋洋的视线:“你诈我……”
可惜姜妤安不惯着她,松开季嬷嬷的手,冷声吩咐道:“在舒怀院还敢对本王妃指手画脚以下犯上,孟小姐当真是没大没小没教养没规矩。季嬷嬷,家法伺候!”
季嬷嬷身手矫健,一转身就擒住孟婉,让她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姜妤安蹲下身子,勾起她的下巴,笑意盎然。
“我一天不死,你就得被我压一天,就算我死了,你也做不成永宁王正妃。有我姜妤安在,你这辈子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