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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趁机从我搭着她的手中抽回了她的手,转而拉住了那个姑娘的手,满眼都是欣慰,半点没了嫌弃我的模样:“你做事向来妥帖周到的。”
面对此情此景,我实在是笑不出来,我想换作她一定也一样吧......
“我竟不知我不在膝下尽孝的这些年,父亲、母亲又给我添了个妹妹?”我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不满。
我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包括一众下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侯府门庭毗邻着闹市,往来的行人不算少,永安侯爱面子,肯定不希望我在着门前就闹起来,赶紧让下人招呼我进去。
“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这一路阿袖想必也累了,让她先歇歇。”
我也不和他们客气,不等下人领路,我就先一步走进了侯府大门。
永安侯明显松了口气,只是那侯夫人,我名义上的“娘亲”,甚至都等不急我走远,就不满地冲着永安侯抱怨:“你看她这没规没矩的样子,成何体统!”
走在前面的我忽地停住了脚步,转身对上侯夫人的目光。
侯夫人心虚地闭了嘴,错开了目光。
我唇角微扬,带着浅淡的笑意,出口的话却是淬了毒:“我是不懂规矩,也没什么教养,没办法啊~我就是‘有娘生,没娘养’啊~”
“你!”侯夫人明显被我的话气到了,捂着心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搀着她的姑娘低眉顺目,一边给她顺着气,一边小声开口:“姐姐这话过分了!娘她......”
“打住!”我抬手制止了,“别一口一个娘的,她是我娘,不是你娘,需要我提醒你,你娘是谁么?”
我一步步走了回去,逼近她们面前。
她们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或许是怕我,又或许是怕我身上的脏污。
我毫不客气地伸手,拍开了她扶着侯夫人的手:“抢走我人生的小偷,没资格在我面前说一个字!”
“阿袖!”永安侯过来拉开了我,语重心长地同我说教:“袖袖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当初也是为了救你,是爹娘不好,没有多加查证......”
“爹,你叫她什么?”我脸上依旧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袖袖......”永安侯下意识开口,随即便意识到了不对,赶忙同我解释,“阿袖,这么些年,爹娘都叫惯了......而且......而且袖袖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回头和她相处一下就知道了,她没想和你争抢什么的。”
“所以呢?”我挑眉问道。
“所以什么?”永安侯一时没能理解我的反问。
“所以她是楚盈袖,那我是谁?”
永安侯犹豫了许久,才艰难开口,同我打折商量。
看他这模样,应该知道我大概率不会同意,可他还是为了这个假女儿开口了。
“阿袖,爹重新给你拟个名字,肯定比‘盈袖’二字更甚,这个名字你就让给袖袖吧,就当是还她当年的救命之恩了,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我拒绝得干脆,心底的冷笑也抑制不住浮到了面上,将袖子撸起来,露出那些陈旧的伤痕。
“救命之恩?你是指她在侯府穿着绫罗绸缎,享着锦衣玉食,而我却因没一件御寒的衣物险些冻死的救命之恩,还是她享受着你们的宠爱,我却要在路边从恶狗嘴里争食的救命之恩?”
“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真的介意......我可以走的......”说着,那姑娘就跪了下来。
其他人眼瞎看不出她装腔作势,我却能将她眼底的算计看得一清二楚。
“哎哟!我的儿!你这是做什么呀!这又不是你的错......”侯夫人立刻心疼起来,忙不迭地就要将那姑娘拉起来。
“好啊,那你走啊,可别光说不做啊。”我抱臂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母女情深”的二人。
“舍不得走?”我再次发出嗤笑,“我想也是,真要走想走的心,早就趁着没人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行,你不走,我走!反正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这个家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说完,我就大步往外,但我知道,他们既然费了这么大力找回亲女儿,是决计不会让我走的。
“胡闹!这是你家,你走哪儿去!”永安侯呵斥住了我,并让下人拦住去路,“还不把大**拦下来!”
“要我留下也不是不行。”我转过头,一字一句,“永安侯府只有一个楚盈袖,父亲是选我,还是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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