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也没有料到会这般,拉了拉秋霜,“行了,你别说了。这人都走了,估计也不听见。咱们又没有什么事情,大事要紧。”
秋霜这才收敛。
而远处的马车,车内的人揶揄道,“那日我看你这小娘子还长得娇滴滴的,本来以为是绣花枕头,没有想到还真的有几分胆量。
别的姑娘要是马被惊了的话,早就哭得不行了,但是你看看人家,竟然这么淡定。
嗯,要我说,你这小娘子不错。”
可穿着玄色衣服的男子却是眉头紧锁,“你的话太多了,我们还赶着去奔丧,别误事。”
白色衣服的男人见他脸上毫无波澜,倒是觉得无趣。
……
不一会,姜云舒的马车就到了一个巷道深处。
这么偏僻的地方,的确是适合金屋藏娇。
昨日侯府就派了人过来,所以姜云舒老远就看见门口守着两个小厮。
秋霜过去打了个招呼,说明了来意,那小厮立马客客气气的,“三夫人,你慢点,这女子刚烈很,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你可小心了。”
要死要活?
性格刚烈?
然后是外室?
要死要活到现在也还没有动手?
吓唬谁呢?
姜云舒啧啧了两声,进了院子。
“你们放我出去,我要见淮安。”说完之后,那女子便不断地拍打着窗棂。
姜云舒走到跟前,“开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娇弱的姑娘,一双眉目含着风情,这画面……瞬间就让姜云舒的脑海里想到千树万树梨花开,她这女人都心底发软,难怪江淮安喜欢呢。
姜云深上辈子输得真冤枉。
她在府邸仗着江淮安的宠爱,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就连方云氏都不放在眼里。
不仅如此,还处处对江淮安命令,男人都是要面子,尤其是江淮安这种,他的父亲本来就是庶出,看惯了旁人的脸色。
熬到过继三房之后,好不容易翻身了,却又娶了个商户之女对自己指指点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心底能舒服才怪。
“你是谁?”眼前的姑娘早已经止住了哭声,或许也是没有料到眼前的人不是江淮安,惊讶之后就带着几分警惕。
“你昨日坏了我的婚姻,我得了空,总得来看看你吧?”
姜云舒看着这姑娘的面容,顿时就起了几分捉弄的心思,也不打算告诉昨日的实情。
果然,女子脸色就变了,“淮安并不喜欢你,你不过是一个商户女子,怎么能配得上他?
你若是识趣的,昨日就不该一意孤行嫁入方家。”
她要是个有骨气的,就应该退婚。
“所以昨日你是料定了我脸皮薄,受不了这一份委屈,故意不让江淮安回去的?”这其中虽然是有自己的计谋,但是却没有料到这姑娘胆子竟然会这么大。
也没有料到江淮安已经到了对她言听计从的地步。
“你……你胡说。”张瑶瑶自然是不会承认的,“淮安少爷说了,他并不喜欢你,只是家里面安排的亲事,他没有办法而已。”
姜云舒笑了笑,“张姑娘,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你的父亲原本是个小官吏,可是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情,你家被抄了吧?”
张瑶瑶面色发紧,可是姜云舒却不放在眼底,“你自诩家世清白,可我怎么觉得你还不如我这个商户之女?
起码我们恭恭敬敬的做人,坦坦荡荡做事,没有什么见不得人或者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无疑是踩到了张瑶瑶的痛处,“你……你胡说……不管你如何的狡辩,反正淮安的心底只有我。”
“放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对我们夫人说话?”秋霜呵斥道。
不过是个上不得门面的外室罢了,就连府邸的妾侍都不如,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
简直是可笑。
张瑶瑶面色一白,“你……你们分明就是仗势欺人。”
“你说江淮安的心底只有你,可是为何他不将你取进门,而是将你安置在这里?或许,在他的心底,你其实也是见不得光的呢?”
“不……不会的……”张瑶瑶身体摇摇晃晃,跌落在地面。
姜云舒见此,眼底丝毫没有同情,“而且,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却非要缠着跟江淮安在一起,你这哪里是爱他,分明就是害他啊,包庇罪臣之女……就算是文昌侯府,也会受其牵连,所以……”
“你……你要做什么?”张瑶瑶慌张起来。
“罪臣之女就应该去你应该去的地方,来人呀,将这张姑娘送去衙门。”
张瑶瑶彻底崩溃了,这要是去了衙门,那还有活路吗?
原本骄傲的自尊,在这一刻瞬间就崩溃,看着窗外的身影,她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夫人,求你了,你就饶了我吧,只要能够留在淮安的身边,我就是做牛做马都愿意。”
姜云舒看着地面的人,还没有说话,门砰的一声就打开。
江淮安肿着脸,浑身虚浮的走到张瑶瑶跟前,将她护在身后,“姜……你敢,你敢动瑶瑶,我……我不会饶了你。”
张瑶瑶则是浑身跟没有骨头一般,紧紧的靠着江淮安。
就像是一张纸片,风一直吹就走了。
看着江淮安如此护着自己,张瑶瑶的眼底却是闪过几分得意,随后看向姜云舒。
可姜云舒的脸上不仅没有生气,甚至是还意味深长。
张瑶瑶有些奇怪,这个场景,她作为正房夫人,不是应该生气才对的吗?
不过不要紧,淮安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跪下。”姜云舒看够了戏,脸直接就拉了下来。
江淮安的脸顿时就涨红了,但是还是带着几分傲气,仰起头,做最后的无谓挣扎。
张瑶瑶更是生气道,“夫人,你就算是不喜欢我,就算是不同意我跟淮安的事情,但是淮安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丈夫。
这天底下夫人,哪里有让丈夫跟自己下跪的道理?
果然是商户之女,这么个道理都不懂?”
“谁跟你说我是江淮安的夫人了?”
姜云舒扶了扶头上的发髻,张瑶瑶却是一脸发懵,“什么意思?”
姜云舒却是没有看她,视线落在江淮安的身上,“大孙子,你难道不给这张姑娘解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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