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秦正闻言猛地停下了脚步，只看了一眼照片就开始浑身颤抖。

他不可置信地伸手去捡那副支离破碎的遗像。

等看到画像上的人真的是他的亲生母亲时，秦正一下子绷不住了。

“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是我妈……怎么突然就……我妈出事了怎么可能没人通知我？”

秦正受不了打击，抱着画像坐在地上痛哭，破碎的玻璃渣子嵌入他昂贵的西服，丝丝鲜血渗了出来。

可他就像没感觉一样，将画像越抱越紧，另一只手不死心的给婆婆拨去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掏出火化证明丢在他的脸上，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她三天前从楼梯上摔下来，没救过来。”

“你亲戚打不通你的电话，只能打到我这里来，让我先替你处理你家的后事。”

程言清慌了，赶紧上去拉秦正的手要离开，却被秦正反手甩了一巴掌。

秦正连滚带爬地爬向屋内，来到了那一堆破碎的骨灰盒边。

“那这是……这是……”

他颤抖着嘴唇，不敢将心中的猜想说出来。

我好心地解释，“这盒子是你妈妈生前早就看好的，我刷你的卡，替你尽孝心，没错吧。”

“只可惜，你那小女朋友说她是贱人，不配用这八百万的骨灰盒，要替你拿回属于你的钱……”

“要她不得好死。”

几乎是同时，秦正的嘴里爆发出怒吼。

他跪在那堆粉末面前，单手拎着程言清的衣领将她提到了空中。

程言清狼狈不堪，衣服都缩到了咯吱窝上，毫无隐私可言。

可程言清根本顾不上自己走没走光，她这会都要被秦正掐死了。

她只能艰难地求饶，“宝宝，对不起……我错了，我不知道她是你的……”

秦正双眼猩红，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所以，你真的这么说了？”

程言清看了看在场的众人，知道自己此刻撒谎也没有意义了，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下一瞬，秦正将她猛地丢到地上，程言清的脑袋磕到了木凳子，鲜血从手间汩汩流出。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人群中有人这么喊着，大家才回过神来，拿出电话打120。

直至程言清哭喊着被拉走，秦正都像不认识程言清一样，没有再给她一个眼神。

秦正跪在地上，一片片拼凑着那个被摔得稀烂的骨灰盒，试图把他复原。

他的口中不断喊着，“妈，对不起！妈！我来晚了！”

我在一旁冷笑道，“我和亲戚都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到底在干什么？”

“忙着在小情人的面前秀你新买的跑车？”

“还是忙着在酒吧找新鲜的妹子？”

“秦正，这次我们真的结束了，离婚吧。”

从刚才起，秦正的脸上就毫无表情，一直麻木地跪在地上。

直到我提出离婚，他才缓缓抬头，满脸狼狈。

秦正的声音已经不似刚才那么冷淡，语气中满是绝望。

“连你也要离开我了？”

我不再看他，踩着高跟鞋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