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顶,淤泥墙,看着这个无数次想回来的记忆深处的屋子,躺在那的白初整个人愣得厉害。
莫不是阎王殿还带完成心愿的?
突地,嘎吱一声响起了推门声,白初下意识转首看了过去,眸光里一个胖胖的身影挎着篮子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小初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胖妇人例行来照顾白初,一见白初睁着双眸看着她,当下高兴极了,三步并两步的就走到了白初的跟前。
“王婶?”白初这一声喊得有些艰涩还有一些不确定。
“哎。”胖妇人也就是王婶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然后放下了手中挎着的篮子,就去扶白初,“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这里给你带了药和白粥,快起来吃点。这十里八村的除了你也没个大夫,你的病来势汹汹,你就那么晕倒了,我摸了摸你额头,滚烫滚烫的,特别像之前虎子受寒发热一样,我就把虎子之前吃剩的药煎了给你吃了,你可总算醒了。”
白初就那么晕乎乎的被王婶给扶了起来,喝了药,又吃了点粥,一切似熟悉又似陌生。
熟悉,是因为这些都是记忆深处的事物,而陌生,是因为隔了太久了,近乎十年的光景。
“婶子,现在是哪一年?”这是白初喝完药吃了粥之后再次开口的第一句话。
“你这孩子是烧糊涂了吗?”王婶一听白初的话,愣了一下,随后速度伸手摸了摸白初的额头,一见不烫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后才想起来回答白初的问题,“雍新十年。”
闻言,白初眼底闪过一丝恍惚,真的是十年前啊,所以她终是在死后离开了那个牢笼了吗?
有些匪夷所思,不过……
白初微微垂眸掩去了眼底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后嘴角轻轻弯起。
不过好开心啊。
“小初,你给自己把把脉,看好点没?”虽然白初醒了,但王婶也是病急乱投医,便是人醒了也不放心。
实在是镇上太远,等去到那里找个大夫都迟了,要不然她也不敢这么乱来。
经历过太多,即便眼前的事有些匪夷所思,但白初接受的很快,也很快调整了状态,眼睑抬起的时候,现在的白初就只是这个住在荷花村的十六岁村姑白初,不再是二十六岁外表光鲜内里一片腐烂的丞相夫人白初。
眼睑抬起,白初的眸底满是流光溢彩,“我没事,婶子,小风寒罢了,是我大意了。”
她记得的,十六岁那年因为疏忽让自己病倒了,就是一个小小风寒,不是大问题。
而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在风寒之后她上山去采药,然后救了那个人,从此以后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说没事,这不是病倒了?”王婶不赞同,“还好之前你给虎子看了病,我这剩点药,不然我得急死。你啊,不是婶子说你,你也顾着自己一点,就知道照顾大家,忽略了自己,你真的是要愧疚死大家。”
质朴的关心一下子让白初软了心房,不由得抬手挽住了王婶近在眼前的胳膊晃了晃,“哎呀,婶子你把我夸这么好,我都要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