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季听了这番话，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为何她说的，和她自己知道的，完全不同？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看到母亲脸色阴暗，姜妮拖着沉重的身躯蹒跚地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
“妈妈，你来了就好，你带我回家，你带我回家，我们全家跟姜易一起过平安日子，我们一起......”
姜妈妈叹息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带着一种不同意的责备。
“小妮，妈妈会带你回家的，可是我们说话做事一定要有良知，当初要是没有苏小姐救你，你怎能坐在这里，好好跟夜先生结婚？”
姜妮的的脑子里像是被狠狠打了一记闷棍，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妈，你..."
嘶嘶！
话还没说完，手就被姜母强行扯住了，在同意书上签了名。
“妈，你干什么！”
“小妮，我们不能没有良心！这是你欠苏小姐的！”
姜母的力道很大，几乎掐断了她的手，签字后，火速将同意书交给了夜季。
而且夜季的双眼都是赤红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就在刚才，他简直疯了，竟然会因为鳄鱼的眼泪而几乎相信她！
“还我！”
姜妮肝胆俱裂，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承诺书被夜季抽走，无奈跌倒在地上，连站也站不起来。
“夜季！夜季.....”她捂着心口，腰身软软，好像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时至今日，不该说的，该说的，她一定要说清楚！
“你知不知道当年我....”
"小妮！"一边脸色晦暗的姜母突然开口，语气难掩失望，“别再说谎了，当你嫁给夜先生时，就用了手段，现在还在编造谎言，继续骗他吗？小妮，你等着瞧吧。”
姜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眼前闪着白点，她看着眼前的妈妈，浑身发抖，“妈，你怎么这么说？你...”
“够了！”
原来由于姜妮极度的悲伤而停止了脚步的夜季突然回头，目光锐利如两把尖刀刺入姜妮的身体。
他此时才发现，这个女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砰！
病院的门被狠狠的推开，留下姜妮和姜母四目相对。
“小妮”
姜妮抚开准备扶她的姜母的手，，一对眼睛深深的没有了底，她愣然的看着她，声音发抖。
“妈，是爸给我下的药，是爸想攀附权贵才把我送到夜季的床上，外界都说我是自讨苦吃爬上了爸的床，我承认，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夜季说这样的话.......”
“起火那天，其他人都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夜季是要我死，要我的孩子死，可为什么，连妈你也要我死....”
姜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张开嘴，嘶哑地呜咽起来。
“小妮....”
姜母的眼泪瞬间崩溃。
啪！
皱褶缠绕的手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打在姜妮的心脏上。
“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有出息，可你没有看到苏小姐现在的样子，失去孩子，又失去子宫，她得了忧郁症，几次想自杀，几次都差点死掉，要是短期内，再没有什么能使她高兴，她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你跟她一起长大，就像个亲姐妹，只不过是子宫移植，不会死，孩子跟着她，肯定比跟着你好得多，毕竟夜先生那么爱她，也一定会把最好的都给孩子...”
“小妮，放心吧，等手术后，我们全家都去旅游了，等你心情好了，再来看孩子，你小时候很听话，这次，也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姜妮目瞪口呆地听着妈妈的呼喊，一句话，一句话，像剑一样，刺穿了她的心脏，鲜血淋漓。
“我顺从，那我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