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狐疑地打量俞温暖,哪有妻子还喊丈夫为「程少」的?
“程总每天日理万机,小姐还是回去吧。”
“不是!我真的是他的妻子!”俞温暖乞求似地望着她,双手合十上下摇晃,“拜托你帮我打个电话,告诉他,俞温暖有事找他,求求你,拜托了!”
前台被她的虔诚打动,帮她拨了个电话。
“哦,好的。”前台挂断电话,眼底充满鄙夷,嗤笑,“程总说不认识什么俞温暖,你也少在这装程太太了,保安!把她扔出去!”
五大三粗的保安架起俞温暖往外拖,她真的是被人扔在地上。
身上擦破皮,俞温暖捂着流血的胳膊,狼狈地站起身。
简单拍了拍身上的灰,她静静地坐在花坛边等待。
烈日炎炎,她被晒得口干舌燥,伤口隐隐发疼,她时不时地觑着大厅。
从烈日当头到黄昏,她都不曾看见挺拔的视线出现在眼前。
天空点缀着繁星时,俞温暖终于放弃,拖着疲惫的身子慢吞吞地回了家。
一夜辗转无眠。
俞温暖每天都堵在程氏门口,可每次都没看到程厉铭。
何闵文不断地打电话催促,她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
半月后,程厉铭风尘仆仆回了家。
俞温暖茶饭不思,整个人消瘦大半圈,看到他,立即放下碗筷冲到他面前。
男人冷漠的表情让她停滞不前,她怯生生地站在离他几寸远的地方。
“程少。”俞温暖垂下头,纠结地拧着衣角,“你可不可以放过俞家?”
程厉铭好笑地嗤声,两指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声音化作冰寒的利刃剜着俞温暖,她抖了抖,嗓音里带着哭腔:“是、是我的错,我不该有意无意地模仿顾小姐,俞家是无辜的,你放过我爸妈好不好?”
“无辜?你真是撒谎都不脸红!”程厉铭把笔记本扔在俞温暖脚边,“看清楚你们俞家的嘴脸!”
俞温暖哆哆嗦嗦捡起日记本,每个字似乎都在泣血,哭诉着顾雅悦的悲惨遭遇。
心口一痛,她摁着胸口不住摇头,“不、不会的,我妈不会做出这种事。”
程厉铭受够俞温暖装柔弱的样子,大力抽回笔记本,温柔地收进怀中,投向她的视线中仿佛淬了毒,“白纸黑字清清楚楚!难不成雅悦故意陷害你家不成!”
顾雅悦不是这样的女人,那么、那么真的是何闵文找她买这颗心脏了吗?
俞温暖头疼欲裂,她蹲下身环住自己,抽泣:“我妈不会拿顾家大小姐的生死开玩笑,我、我家也拿不出五千万……”
俞家为了她心脏配型耗费无数钱财,怎么可能还能潇洒拿出五千万呢?
“五千万重要还是女儿的命重要?”程厉铭冷眼睨着俞温暖,“少在这假惺惺,俞家的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我也要让你们尝尝悦悦的伤痛!”
“不!不行!”俞温暖紧抱程厉铭大腿,“我妈他们身体不好,你要报复,就冲我来,好吗?”
程厉铭无情抽回脚,残忍地笑,“不好,你的命可是用悦悦的命换来的,你得保护好她的心脏!那些苦痛就当作是你爸妈的赎罪!”
男人表情狰狞如撒旦,俞温暖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磕得脑袋都破了都没让他动容。
她那时才明白,他只在乎顾雅悦的心脏,俞温暖是死是活,全与他无关。
俞温暖凄凄笑着,低语:“这、这样吧,您去找一个心脏病人,把我的心挖给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