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一首《钗头凤》夺走我第一才女的名头。
她得意扬扬道:像你这种封建时代的产物,怎配同我争。
我但笑不语,依稀记得她上辈子被五马分尸的惨状。
李尚书家疯了十几年的嫡女,一夜之间好了。
不光对诗书无师自通,甚至还精通舞蹈。
她进宫赴宴那日,我同祖母回琅琊省亲,未曾得见她一舞惑众生的模样。
据说与常人所学的不同,甚是大胆狂放,惊世骇俗。
不光如此,众姐妹吟诗题词相对时,她更是以一首《钗头凤》定下乾坤,拔得头筹。
如今的长安,便是街边的乞丐也知道这首旷世佳作。
勾栏瓦舍甚至还谱了曲,夜夜唱个不停。
李凝月的美名。就这样传遍了大街小巷。
三公主浮雪在给我写的信里骂个不休:王姝,你再不回京,你第一才女的名头就要被这小浪蹄子抢了!
我忍不住笑了,合上信笺,丢在了烧地正旺的银炭上。
火星子舔上纸背,一口咽下。
兰草给我端了杯羊奶过来,笑问:姑娘烧什么呢。
字练毁了,烧了干净。
下次再练毁了,姑娘都交给奴婢处理,免得烫着姑娘。
我似笑非笑,嗯。
兰草出去后,我找来暗卫红叶,细细交代了一番。
夜里,红叶回来复命:主子,烧干净了。
红叶敷上人皮面膜,顿时和兰草一模一样。
以后你就是兰草了。
上辈子兰草背叛我投靠李凝月,好几次险些害死我。
这一次,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回京那日,李凝月已经坐稳了第一才女的名头。
浮雪急忙赶来安慰我:且让她浪几日,下次宴会你好好表现,让这群被蒙蔽的好好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才女。
我失笑,拿出一串步摇插在她的鬓间:要那劳什子的虚名做什么?喜欢吗?
浮雪对着菱花镜喜不自胜地拨弄,好看,真好看,这种货色便是我母妃那里也没有这么好的做工,你上哪弄的?
祖母给我安置的嫁妆,我记得你一向喜欢凤凰的装饰,特意给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