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陶蛮蛮把玩着手指上越来越密集的黑气，对狗头男的反应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只勾唇道：

“别忘了你承诺过的打赏。”

做人要言而有信，更何况是算命，言而无信，最是忌讳。

【小勇士：我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打赏？赶紧算他地址啊，急死人了！】

小勇士送出保时捷x3

小安子送出万花筒x3

……

小爷我是富二代送出一艘飞艇x2、x3……x10

“可以了吗？”

小爷我是富二代沉着脸问。

这时，另一名连线的女生，星星爱月亮也开口了：

“十艘飞艇两万，还有其他人的打赏，小姐姐拿到平台分成都有近两万了，现在先找到这人渣要紧，不然他就跑……”了。

话音未落，只见屏幕一闪，最上面的狗头面具乍然消失。

众网友集体愣了几秒，就连陶蛮蛮也怔了下。

【小李子：草！跑了！快追啊！】

【孤狼：TM的，要不是主播还死惦记着打赏，估计这会儿，楼上的大帅比早去抓人了。】

【天鹅：我去！搞了半天，不会真把我们当傻子了吧？演剧本骗打赏呢。】

扫了眼刷得飞快的弹幕，想到突然下线的狗头男，陶蛮蛮眉眼冷了几分：

“大家放心，他跑不了，信我，明天就能一见分晓，不信我……那我也没办法，不强求。”

被人质疑，她自然也恼火。

只是转念想到，她知道这狗头的下场，所以并不急。

但直播间的人不知道啊，他们心急如焚，质疑她，也情有可原。

想到此，她语气缓和些：

“你们放心吧，有我在，他很快就会被……”抓了。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屏幕骤然一黑，关机了。

而此时，还留在直播间的网友眼都瞪大了。

【什么情况？话说到一半，人就跑了？这还放心个P！】

【刚才我怎么说来着？都说是剧本，骗了打赏都跑了。】

【是不是主播违规了，暂时被关小黑屋了啊？我们再等等看吧。】

【散了散了，我去举报了，真是离了个大谱！把我们当傻子，这种灭绝人性的剧本都演出来了，老子非得人肉她不可，艹！】

【……】

出租屋里，陶蛮蛮试了好几次，仍开不了机后，索性将手机一丢，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这破手机，明天就去买个新的。

心思刚落下，忽而，她目光移到自己左手上，只见莹白的掌心，一团黑色雾气不停翻涌着，拼命想逃跑。

她心思一动，收紧掌心，扯掉头上的红丝带，拎起随身小包便出了门。

深夜的南城东岩区警察分局，依然灯火通明，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陶蛮蛮停在百米开外的位置，扫了眼从身旁疾驰而过的黑色汽车，轻叹一口气。

真怀念以前只需要意念一动，便能上天入地，想去哪就去哪的日子。

哪像现在，只能靠两条腿。

感慨之际，竟见那黑色汽车一个急刹后，快速倒退，停在她身旁。

“陶……仙人？”

张帅透过昏黄路灯，盯着车窗外颇有些眼熟的女孩，有些不敢置信。

见陶蛮蛮轻点头后，喜上眉梢：“太好了，真的是你！”

她直播断线后，他正愁联系不上人，这下好了，瞌睡遇上枕头，主动上门了。

陶蛮蛮狐疑地睁大眼：“你哪位？”

“啊，抱歉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张帅，是一名警察。”

张帅在她清澈的眼神下，略带羞赧地报上名号：

“就是你直播间那个……咳咳……大帅比一个。”

陶蛮蛮顿时了然：

“哦，是你啊，有点印象，说要带同事去抓狗头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我。你是过来报案的吧？我们同事正在调查那狗头的资料，我搭你进去详谈吧。”

张帅正准备下车给陶蛮蛮开门，不想却被她拒绝了。

“不了，既然遇到你，我就没必要进去了。”

说完，陶蛮蛮将一直斜挎在身前的浅蓝色小布包打开，从里掏出一只千纸鹤，递给张帅时，几缕黑气顺着指尖缠绕在千纸鹤上。

“纸鹤身上有狗头男的气息，它会带你们去找他，不管他躲到哪儿，都能把他给找出来。”

“不过，你们动作要快，纸鹤只能坚持十二个时辰。”

她附在小傻子身上也才一个多月，神魂与身体的契合度还有些差强人意。

再者，如今这世道灵气稀薄，她的神力被天道压制不少，术法维持时间也是大打折扣。

张帅怔了下后，伸手接了过来。

尔后，只见陶蛮蛮伸出纤细的食指，在他手中的千纸鹤头上轻轻一点，下一秒，那纸鹤仿若活过来般，雪白的翅膀扑腾几下后，飞到他眼前停下，似乎在等他。

他瞳孔微缩，难掩心底的震惊。

卧槽！老子虽然是半个唯物主义者，对玄学这玩意儿也是半信半疑，但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行了，你们干活吧，我先走了。”

深夜十一点多，她还特意跑来警局提供帮助，也算对得起直播间给她打赏的网友了。

刚转身，她蓦地想起什么，回头：

“对了，记得抓到人通知我一声。”

她还要过来讨债呢。

直到陶蛮蛮走出五、六步远，张帅才猛地回过神：

“等等啊，陶仙人，太晚了，你一个女孩我让同事送你回去吧。”

陶蛮蛮潇洒地朝他摆了摆手，继续步行。

就快到月圆之夜了，还是在此之前，多吸收些月之精华，淬炼身体吧。

*

第二天一早，陶蛮蛮就带着大胃王比赛赢来的两万现金，去了附近的商场买手机。

她也不知道买一台手机要多少钱，索性都带着去了。

等再回到出租屋时，两万现金已经被她挥霍光了。

除了手上多了一台新的华华手机外，还多了两根金条，那金灿灿的色泽让她两眼放光，爱不释手。

饕餮天性贪吃且贪财，而她尤爱金灿灿的。

遗憾的是，那钱竟只够买两根金条，太少了。

环顾一周破旧的小屋子，她撇撇嘴，眼里满是嫌弃。

而这也更加坚定了，她要赚很多很多钱的决心，因为她要换大房子，住黄金屋。

新手机早在购买时，就换上了电话卡，她一开机，就直接打开虎鱼平台准备直播。

昨晚突然下线，大家估计都以为她和狗头男是一伙的。

不管怎么样，都要对网友们有个交代才行。

可她做好了迎接网友们质问的准备，却没想到竟无法开启直播。

她当即就在手机上摸索着找到客服电话，打了过去。

听完客服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挂了电话，她总结两点：

一是，昨晚断线后被人举报了，她被关进了小黑屋，要提供证明材料，证明自己不是搞封建迷信、搞诈骗。

二是，四十八小时内提供不了的话，收的打赏全部充公，连账号也会被封，以后都无法直播。

不能直播，就意味着赚不了钱，那她还怎么生活？怎么买吃的？怎么买黄金屋？

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嘛！

陶蛮蛮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燃起的熊熊怒火。

就在她想亲自冲过去将那狗头解决掉时，手机突然响起。

“喂！”

她语气犯冲地接起电话，可在听完电话那头张帅说的事后，嘴角立即勾起一抹笑，透着几分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