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爷,您醒啦?老爷叫您过去!”
随即,一个下人忐忑地跪在了她面前,禀报道。
林意浓转过头去,“见我干嘛?”
看着秦意浓不知喜怒的脸色,来人额角冒出了些细汗,头埋得更低:“只说是宫中来人,没说是什么事……”
宫中来人?
林意浓有种不祥的预感。
林府的路,林意浓全不认得,幸好喜儿在旁陪同。
她刚踏出房门,伤处便被牵动,疼得她龇牙咧嘴。
抬眼望去,院子里尚有几个人影在忙碌。
然而,只这一眼,原本井井有条的院落霎时便变得鸡飞狗跳起来。
扫地的小厮余光猛然瞥到这边,吓得一把丢下笤帚,撒腿便跑,一边跑还一边喊:“五少爷露面啦——”
那声音,怎么听怎么惊恐。
话音未落,墙角洗衣的妇人噌地一下起身,端着木盆也开始了逃窜,边逃嘴里还不停嘀咕,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妇人跑了,园中正修剪草木的老伯也待不住了,他丢下大剪,顾不得整理贴在额前的凌乱碎发,慌忙逃离,跑的时候还不忘死死地将头护住。
甚至有几个看起来还没几岁,都不知懂不懂事的小屁孩儿,也都哭着跑开了。
也就是一会儿的工夫,院内只剩了几位端着点心的妇人,她们紧张地站在院落一角,手足无措,生怕将食盒里的东西弄洒了。
林意浓:……
看着眼前的混乱,林意浓不由得回头,疑惑道:“喜儿,我有这么吓人吗?”
她问得一脸认真。
喜儿无奈扶额:“少爷,倒不能说吓人吧,您不过是顽皮了些。”
“最多也就是不小心在李姐辛苦洗净的衣物上撒泥沙,学王叔剪花圃的时候一不小心剪了他的发髻。还有就是吃了阿生和阿发的糖葫芦,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喜儿的话语轻描淡写,但每一句都让林意浓的心情沉重几分。天啊,原主明明是个女子,怎会如此顽劣?难怪大家见了她都避之不及,如此纨绔,谁还能对她笑脸相向?
林意浓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前厅走去。
一边是身上实在是哪哪都疼,一边也是心累的。
走了好一会儿,可算是到了目的地。
路上听着喜儿的念叨,林意浓的心里更是腾起了一丝羞愧。
按照喜儿的说法,这林家可谓满门皆是才子佳人,那这么说的话,林家不就只有她一个如此纨绔的么。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林意浓的思绪,正中央坐着的老者猛一拍桌子,吓得林意浓心里一咯噔。
她抬起头,正对上了那严厉却又夹杂着慈爱的目光。
想必,这位就是她的父亲——林丞相了。
“胡闹!谁给你的胆子去招惹秦世子?”林书礼怒声责问,额角青筋暴跳。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是贪玩了些,胆子却小得很,不知为何竟敢去招惹了秦世子。
幸亏秦世子宽宏大量,只是打了他一顿,否则两家的关系和颜面都要受到牵连。
人在屋檐下,林意浓不得不低头认错,尽量表现得可怜无辜:“爹,我知错了。”
“你自己说说,我说你什么好,你还去调戏涑阳公主,皇家是咱们招惹得起的吗?”林书礼兀自怒斥,林意浓面上虚心听着,心下却已暗骂了原主不下百遍。
明明是原主捅的篓子,背锅的倒成自己了。
只是,还不知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她都已经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了,应该,不会,太狠吧?
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林丞相骂声渐止。
唉,不管怎么顽劣,终归是自己的孩子。
他叹了口气,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次先算了,下次你若再胡闹,我定将你送去军营好好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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