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八百里山川下最陡峭的悬崖下面有个小村庄,名字叫白石村!
白石村很小,小的就算拿几千万倍的放大镜都在地图上面难以找到。
大清早,就在这个只有几十户的小村庄里边,一个刺耳的声音在那村西头的地方叫嚷着。
“江邵恒,你个小兔崽子,今个若是不把你王嫂子家的老母猪治好,我就把你赶出村子!”
随着声音望去,在一个简陋至极的篱笆院落里,一个穿着老旧中山装满脸麻子的男人正在那涨红着脸吼着。
在他面前的年轻人20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只不过一双眼睛里充满着邪气。
他就那样翘着二郎腿坐着,双手抱着一个大旱烟管子在那喷云吐雾,听到面前麻子的叫嚷,他突然抬起那张邪里邪气的笑脸道:“怎么着,又想赶我走?”
“告诉你四麻子,我若离开村子,到时候可没人给你治屁股上的痔疮,也没有人给你媳妇治妇科炎症,对了,还有你家那条土狗的癫痫……”
四麻子听到江邵恒这么说,一张黝黑的脸庞瞬间气的颤抖起来。
可没办法啊!
村里边就这个小兔崽子会点医术,没有他的话,自己的痔疮真要犯了,那可是要命!
想了想,四麻子软了下来:“那你说,怎样才肯去治你王嫂子家的老母猪?知道么?那头老母猪已经三天没进食了。”
江邵恒眼睛骨碌碌转着,过了一会他才道:“我啊也不贪心,只要你家那瓶百年老参泡的老酒!酒给我,我就去治。”
“休想!”麻子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个鳖犊子真是够黑心的,那瓶百年老参酒可是当年我老子拼了命才在山上弄回来的,你这小混蛋这就想要?”
江邵恒嘿嘿笑着道:“咋了,要你点酒就舍不得了?哎,亏了王嫂子跟你在玉米地里边干那事了,真是不值当!”
“你,你,你说什么?”四麻子一听,差点跳了起来。
“我说,王嫂子跟你一起滚玉米地!可你却连瓶酒都舍不得给我,真小气!”
“你,你这小混蛋怎么知道的?”四麻子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嫂子是个小寡妇,三十来岁,皮肤白嫩,模样俊俏,早在几年前丈夫害病死了!因为耐不住寂寞,就跟四麻子干出那些龌龊事。
“嘿嘿,前段时间我去后山采药恰巧路过玉米地,恰巧又看到你光着屁股搂着人家王嫂子亲嘴……”
四麻子一听,差点都哭了。
全村谁都知道虽然他贵为村长,但家里那个媳妇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前几年,他跟老婆吵架,结果被老婆拿着切菜刀追了几里路!
这事如今被这小兔崽子知道,这不明摆着是捅了马蜂窝么?谁都知道,江邵恒这鳖犊子净不干人事,他若真的将自己跟王寡妇的事说出来,自己恐怕真的是没法活了。
“小祖宗,你到底想怎么样?”四麻子终于哀求了。
“我说了,只要你家那瓶酒!酒给我,我不但帮你保守秘密,而且现在就去给王嫂子家那头老母猪治好!”
四麻子浑身都在颤抖,心里更是啪嗒啪嗒在滴血,过了许久,他终于一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你给我记着,你若敢在外人面前说起我跟王嫂子之间的事,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放心,放心,我江邵恒最讲信用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酒!”
望着四麻子匆匆离去的身影,江邵恒咧着嘴笑了起来,笑的开心。
“今天不错,又有收获喽!”
拍拍屁股,江邵恒就返回房间。
简陋的青砖瓦房内,里边有着四方大桌子,在最中间的地方挂着一副老旧画像,画像上面是个老头,头发斑白,看着挺有仙风道骨的感觉,画像最中间的地方还写着:悬壶济世,医者仁心,八个龙飞凤舞的篆体字,其前面则放着一个灵位,上面写着:恩师吴天赐之灵。
江邵恒进屋后,便从里边背了一个木制医疗箱出来了,当走到最中间画像面前的时候,他斜着眼睛瞅了瞅画像。
“师傅啊师傅,你个老东西净他么忽悠我!你说,学医之后可以吃喝不愁,娶媳妇不愁,娘希匹的,我跟你学了十几年医术,结果呢?现在我成了个兽医,操!”
骂了几句,江邵恒这才离开屋子,准备去给王嫂子家的老母猪治病。
……
当四麻子拿着那瓶珍藏了几十年都没舍得喝的百年老参酒来到江邵恒住处的时候,江邵恒已经从王嫂子家回来了。
四麻子看到江邵恒吊儿郎当的坐在院子里便赶紧问:“邵恒,你去给你王嫂子家的老母猪看病了么?”
“放心,都搞定了!那老母猪就是产了猪仔后受了风寒而已,我已经跟王嫂子打过招呼也开了些土药,不出一天,那猪就没事了。”
“好,好,我就知道你小子医术最好了!”四麻子笑了起来。
虽然江邵恒岁数不大,但他可是白石村有名的“神医”,村里边无论是人,还是牲口,只要得病找江邵恒,不出三天,必好!
当然,这犊子心黑,往往给人治病必须要让对方出点血,这也是他在白石村不受待见的原因之一!
“我的酒呢?”江邵恒眯着眼睛瞅着四麻子,
四麻子双手紧紧抱着那瓶老酒,心里都在淌血,但没办法,自己把柄被这小兔崽子抓着了,能咋办?
“给!”四麻子最终将那瓶百年人参酒递给了江邵恒。
江邵恒眼睛都冒出光了,一把抢过了四麻子手中的百年老参酒,而后放在鼻子间使劲嗅了嗅:“香,这酒真香!”
“邵恒,酒,我可给你了,你可千万要记住咱们的约定哦。”四麻子最后对着江邵恒道。
江邵恒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说完,便再也不搭理四麻子,转身进了房屋。
简陋的房屋内,江邵恒打开了那瓶百年老参酒,倒了一杯放在最中间的画像前面,而后才对着灵位拜了拜。
“师傅,邵恒又来给你敬酒了!”一边说着,江邵恒一边盘腿席地而坐。
望着眼前的画像,如烟的往事开始历历浮现在江邵恒的心头。
十几年前,年幼的江邵恒跟吴天赐是从外地流落到白石村的,因为白石村的村民比较忌讳外来人口,所以一直以来对他们师徒俩都冷眼相对!
吴天赐是个老中医,但他自己喝醉酒的时候却说,自己乃是国医圣手!当然,这话江邵恒从来没信过。
吴天赐喜欢喝酒,整天整天的喝,直到三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终于喝死了。
他死后,江邵恒就一个人生活在白石村,苦也罢,累也罢,对于江邵恒来讲,他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