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倒也没有自夸的爱好。”清朗的声音响起,简短的一句话让空气瞬间凝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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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苏老大有些慌,反问道。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声音不大不小,却掷地有声:“本官不巧,正是你们再三提及的县令温渊铭。”
顿了顿,他眸光骤冷,意味深长的勾唇笑道,“也是方才你弟弟说算个的鸡毛,随便拿些银子就可以摆平的新县令。”
苏老大吓得腿一软,当即跪下。
“阿九,把人拖回官府,关押听审。”他收起笑,冷声下命令,原本在人群中看戏的阿九忙上前把苏老三拖走。
柳霜儿怎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新县令,而且这位县令还真的和传言中一样,十分清正廉洁,更意外的是,长得还不赖。
她躬身行礼道谢道:“您真是个好官,我们抚县有您来做县令,当真有福了!”
温渊铭轻笑,拿扇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骂人的时候伶牙俐齿,夸人的时候更是嘴甜如蜜,小小年纪,未来可期。”
“若再遇到什么委屈,都可以来官府找我。”言罢他不再逗留此处,转身离开了。
苏家人听温渊铭这么说,自是不敢再招惹柳霜儿,忙毕恭毕敬放他们走了,更何况他们还得想办法怎么把苏老三从大牢里捞出来呢!
还没到家中,陈风就十分敏锐的听到了哭喊声道:“不好了,你娘好像被宁慧在打。”
按理开始她打的是捆猪的绳结,就算宁慧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的。想来一定是她那傻白甜的娘遭了道,被宁慧给骗了。
柳霜儿忙入内,就看到赵白露缩在角落,浑身都被竹条抽出了红印子。
“贱蹄子还知道回来?把老娘的钱全给吐出来,跪着爬过来,否则我弄死你娘!”
说罢狠狠的抽了一下赵白露。
陈风气道:“你有没有人性了!”
“呸!陈风你管得着我的家事吗?自己没本事娶妻来惦记我儿媳,你也好意思来逞英雄,我都替你害臊!”宁慧龇牙咧嘴的骂道。
柳霜儿道:“你别欺负我娘,我把银子还给你”
陈风拦住道:“你别信她的鬼话,你过去了又要被她一起打的。”
柳霜儿低声道:“陈叔,你不是扔东西很准吗?宁慧的膝盖直接被我打过,估计现在还疼着,等会你趁我过去的时候用银子对准她膝盖砸,到时候她一倒就什么都好办了。”
说罢往他手心塞了一锭碎银,然后便朝着宁慧那过去了。
柳霜儿走近交出用帕子包着的银两,宁慧一把抢过银子,然后仔细数着其中的银两。
“怎么少了一两一钱?”宁慧凶狠道。
柳霜儿道:“一两本就是苏家的,我不是去退亲退回去了吗?”
“那一钱呢?”宁慧眸光一冷,捏起了柳霜儿的耳朵骂骂咧咧道,“是不是你这贱丫头偷了去,长本事了啊,又是打奶奶,还敢偷银子!”
“这银子可能是漏了,陈叔你说呢?”她捂着耳朵高声道。
陈风听到暗示,立刻拿出碎银认准膝盖砸了过去,宁慧果不其然。膝盖酸麻直接又摔在地上。
陈风赶忙去扶起赵白露,柳霜儿狠狠的踩住宁慧。一把捏住她的耳朵道:“你可真行,我走之前话都说到这份上让了,你还敢对我娘出手。”
“以前我也就不算了。今日我娘被你打了多少下,我今个儿就要抽你多少下。”
陈雨帮忙按住宁慧,柳霜儿一把困住了宁慧,随后拿出之前的竹条往宁慧身上抽了过去。
她一边抽一边道。
“你妄为人母,倚老卖老,苛待儿媳,欺凌孙女,蔑视王法,其罪当诛!”
“今日我母女二人,与你分道扬镳,这一顿鞭子结束,断绝你与我母亲还有和我的关系,从此陌生邻里,老死不相往来!”
最后一抽下,宁慧痛晕了过去。
柳霜儿这才冷冷的收了鞭子,此时屋中寂静,每个人都大气不敢多喘一下,都被这浑身戾气的柳霜儿给吓到了,更被他的话吓到了。
这是要分家?
柳霜儿送走陈家兄弟,走前陈风有些不确定道:“你要和她分家,那你们以后去哪?”
“你放心,之前我被她打的重伤,我娘为了偷偷给我治病,在村后头建了个茅草屋,我们先去那里重新生活。”柳霜儿笑道,“别觉得有多辛苦,再苦也苦不过从前了。”
陈风抿唇,知道她说的确实是实话,以前这母女二人完全被宁慧当畜生来使,干男人做的活,吃的却连狗都不如。
或许分家对他们而言,是个好的开始。
“之前那个温县令不是说,你有事可以找他帮忙,或许他可以帮到你。”陈风道。
柳霜儿只当县令只是客套话,并没有放心上,送走了陈风,柳霜儿带着赵白露回到那个茅草屋,屋中还放着不少草药,柳霜儿给赵白露弄了伤口,转而准备回宁慧那把他们应得的粮食,还有以前的衣服被褥拿过来。
“霜儿。”赵白露躺在简单的稻草上小声唤道。
柳霜儿立刻凑到跟前,关切道:“娘,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赵白露脸色苍白,漂亮的杏眼认真的看着柳霜儿道:“娘是觉得不真切,霜儿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娘有些害怕。”
“娘你别怕。”柳霜儿认真道,“这些事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憋在心底想要做的事,只是今天知道她要把你卖了,所以我再也忍不了爆发了。”
“娘,我们在这里重新过好日子,你不要再多想了。”
赵白露点了点头,她能够感受到柳霜儿对她的温柔关切,尽管变化很大,但是在那样的压迫下,这种爆发的反抗也算是清理之中。
柳霜儿回柳家的时候,宁慧已经醒了,不过瘫在地上起来,喊柳霜儿去伺候。
柳霜儿再次重申分家之事,便不再理会,转而收拾被褥和赵白露的一些个人用品直接搬回了茅草屋,顺带又拿走了米缸的米还有一些菜,这些全都是她和她母亲亲手种下摘下的,她拿的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