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如此摧残一根狗尾巴草是为了何事所愁。”温渊铭温润的声音十分好听。
柳霜儿看着手中快被拧成麻瓜的狗尾巴草,轻咳一声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大人日理万机,不用管我这一个小百姓的。”
“本官日理万机,忙的便是像你这般小老百姓的事,快说你的事情,否则我便把以你残害花草为罪押入大牢。”温渊铭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调笑模样,可不知为何总给一种他真的会说到做到的感觉。
柳霜儿便将自己找房子的事情告诉了温渊铭,温渊铭闻言微微思索:“我县衙中倒是有屋子空缺,你若是要来我可以暂时给你住下,等你找到合适的房子再做打算。”
县衙的屋子,这邻里街坊岂不是都是捕快那些,柳霜儿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摇头道:“多谢大人,我还是先找一找。若是实在不行,再来求助大人吧。”
温渊铭也不强求,只又道:“那你继续考虑,还是那句话,有事就找本官帮忙。”
柳霜儿道了谢,觉得这位英俊县令当真新官上任三把火,每一把火都往她这热情的烧,当然这也不是贬义,只觉得受宠若惊。
回去的时候陈风跑过来道:“找到一位大娘说愿意租给你们她家以前的屋子。她儿子发财换了新家,以前老屋子就空置了。”
柳霜儿惊喜的前往,那大娘出价十分便宜,柳霜儿直接给了银子,带着找白露住了进去。
有了正儿八经的灶台,能够做的菜就更多了,为庆祝乔迁,柳霜儿特意做了自己拿手的韭菜饼配上面疙瘩汤,请了陈风一起。
陈风吃了第一口就惊叹:“这真是霜儿你做的?也太好吃了吧!”
看着陈风眼睛瞪得如铜铃大,柳霜儿不由笑着打趣道:“镇上的面馆子有这么好吃吗?”
“我以前过生日有幸去酒楼吃过一次,就是咱们这最大的金香楼,那也没霜儿你做得好吃,还有这饼也太香了些。”
赵白露也点头道:“霜儿以前怎么没感觉你有这手艺。”
“以前那是被压迫含泪做的饭,哪能好吃,如今一天比一天开心,自然做的东西也好吃了。”柳霜儿笑眯眯道。
陈风点头感慨:“霜儿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像那种女先生会说的话。”
晚饭过后,陈风也走了,母女二人感受着久违的安逸,只觉得幸福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赵白露和柳霜儿一起收拾东西的时候,柳霜儿看到一条丝绸帕子不由问道:“这是爹送你的吗?”
“不是。”赵白露拿起帕子,叹了一口气道,“娘以前很多事都记不得了,当初嫁给你爹也是因为你爹把我从山下救起来,但是我以前家在哪里,父母是谁,都不记得。”
“只知道自己叫赵白露,其余的都忘记了。”
看着那帕子,柳霜儿感叹道:“娘以前说不定还是个小姐,这帕子价值不少,娘给我取名霜儿,想来也是白露为霜的关系,所以娘以前也读过书,能够让女子读书的人家一定颇为殷实,指不定还是官家小姐呢。”
赵白露一怔,摇头道:“我以前也想过,但是想来当时我带着不少银两离开,应当是家里遇到了什么事逃难,既然想不出或许在这做个普通农妇也是不错的。”
柳霜儿见话题凝重,便也不再深入下去,若是可以,她也想帮赵白露找到家人。
睡在木床上,怎么都比之前的稻草舒服,可是柳霜儿总觉得不安心,失眠到半夜,突然听到门锁晃动的声音。
她猫着身子起来,就看到一人开了门入内,随后鬼鬼祟祟的朝着他们屋子前来。
他如同之前苏老三一样:“两位小娘子,我可就不客气了。”
柳霜儿推醒了赵白露,随后悄声拿着木棍站在门旁,随着门被推开,直接一闷棍下去。
赵白露亮了灯,就看到躺着一个陌生男子。柳霜儿从他腰间摸到一物,上面印着苏字。
“看来苏家人对我们怀恨在心,想着法子要来对付我们。”柳霜儿拧着眉沉眸,一旁的赵白露焦急道,“那这可怎么办啊?”
柳霜儿想了想,直接把男子五花大绑,扔在了推车上,带着赵白露一路朝着县衙前去,一路颠簸,男子也醒来,骂骂咧咧以为二人要杀了他。
结果发现自己到了县衙门口,本以为要等一会,结果县衙门居然开了,阿九打着哈欠道:“这么晚就来报官。”
“是,这贼人私闯民宅,行偷窃不轨之事,还请大人为小女讨回公道。”她杏眼明亮,声音清脆。
里面走出一身官服的温渊铭,这还是柳霜儿第一次看到穿官服的温渊铭,少了几分温润儒雅,多了几分气势威严。
“押进来审。”
入内,柳霜儿有条不紊的控诉着那贼人的罪行,贼人只含糊大喊冤枉。
温渊铭拍着惊堂木道:“有何冤枉你倒是拿出证据,别一直不停喊冤。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本官会觉得你这是在负隅顽抗的狡辩。”
那男子道:“我不是私闯民宅,那屋子本就是草民的。”
“你说是你的,可是这房子已经租给我了。”柳霜儿道。
那男子憋嘴道:“我母亲并没有和我说此事,所以我就直接进去了,还纳闷怎么那么多东西。”
柳霜儿摇头:“强辩!你进门之前还用恶心的话说两位小娘子,你要来了,分明知道我们在里面。”
那男子不承认道:“你胡说,我根本没说过这话。”
“大人,他不承认。”柳霜儿气急道。
那男子道:“你没证据,休要冤枉我!”
只恨古代没有录音笔,被这无赖钻了空子。
温渊铭轻咳一声道:“不巧,证据本官倒是能够给你寻来。”
“来人,上证据。”
阿九押着之前给柳霜儿谈房子的大娘前来,惊堂木一拍,大娘当即跪下。
“大人饶命啊,我儿子一时糊涂,都是苏家人挑唆,我儿子一时财迷心窍这才误入歧途。”
男子急了道:“娘你胡说什么呢!”
温渊铭冷笑道:“你娘比你聪明,苏家人给你一套新房作为酬劳,但是这新房的价值早就超出你们母子的赚钱本事,只要细查追究下去,必然能够查出你与苏老爷的勾当。”
“你以为只要不承认就真的没证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