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暗暗地祈求着,一定是好消息,可千万不要来一个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了。
“你个狗奴才,这么慌慌张张的,是活的不耐烦了。”受了童丽清的气,又被狱卒忤逆,现在又来一个这么慌张的奴才,德妃胸口的火气是蹭蹭地往上冒,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上去就是一脚。
平日里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德妃娘娘,一脚上去之后,那小太监的身子,顺势就往旁边倒下去。“娘娘,是……是皇上来了。”
等到小太监颤抖着身子,惊恐地把话说完后,德妃的身子不由自地往后退了两步,守在她身边的宫女,赶紧扶住德妃,“娘娘您要小心啊!”
“皇上,皇上怎么回来这里呢?”目光有些呆滞,声音沙哑的德妃,面色惨白的呢喃一声,比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好不到哪去。
“有其主必有其仆啊!我说德妃娘娘,你现在要是直接昏迷在我的牢狱门口,再对皇上喊,是我用巫术诅咒你,你才要死的,估计三岁孩子都不信了吧!”
里面老神在在,看着外面几个人演戏的童丽清,有些无趣的咂舌,这样色厉内荏的女人,留在宫里真是太合适了,太让人放心了,她要是姬无染,也会捧这么一个女人上位,给自己当枪使。
“你闭嘴!”站在门口的德妃就像是被人逗,弄到要抓狂的耗子,满眼恐惧,却无力回天。
“娘娘你快想想办法,咱们……咱们要怎么办啊!”跪在地上通风报信的小太监,看着顾不得大局,还在和童丽清发火的德妃,哭喊着要办法。
怎么办,现在出去肯定会和皇上撞到一起,皇上问起来,要她怎么说,这时候只能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可这里是牢房,哪有地方可以躲呢!
“你把里面的牢房们打开,在弄些破草垫子来!”
看着里面黑漆漆的牢房,德妃咬了咬牙,能藏身的也只有里面的草堆了,德妃自作聪明地命令一声跪在地上的狱卒,就急匆匆地带着人往里走。
跪在地上的狱卒见德妃进里面,是片刻都不敢耽误,赶紧随着过去打开了牢狱门,扯过来几张破草席子,看着德妃和身边的宫女,太监都钻到里面去,才往外走。
“守门的狱卒呢!”那边帮忙掩藏德妃行踪的狱卒,刚刚锁好了门,就听童丽清的牢狱门口传来低沉,清冷的声音。
吓的他手一哆嗦,握在手里的钥匙直接掉在了地上,‘哗啦’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牢狱里,迎合着呜呜的北风,格外的响亮。
“你这个狗奴才,竟然让陛下在这里等着,你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跟着姬无染一起出宫的老太监,黄福听见狱卒弄掉钥匙声,张口就骂了一句,尖锐的声音在暗夜格外的刺耳。
安安稳稳地坐在地上的童丽清,扫了一眼门口,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站在这肮脏的牢狱里,更显清冷出尘,眉眼疏冷,神情寡淡的姬无染一眼,勾了勾唇。
“公公还是轻声些,要是这牢狱里刚刚睡着的老鼠和蟑螂都被您给吵醒了,惊了圣驾,你们身后这群人,脑袋就都不用要了。”
受不住黄福狗仗人势的模样,加上在宫里的时候,黄福和童丽清就有就仇,听到他在这里叫嚷,忍不住冷淡地讽刺道。
童丽清说话的时候,看门的狱卒颤颤巍巍地跪到在,不怒自威,眉眼清冷的姬无染跟前。站在姬无染身后的黄福暗暗地咬牙,却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吞下了张口气,想着日后在来报仇。
“不知……陛下驾到,奴才……奴才……”
“开门!”扫了一眼连话都说不完成的狱卒,姬无染微微地挑眉,清冷的眉宇间,闪着厌恶,童丽清估计,要是这狱卒在这么心惊胆战,战战克克下去,估摸着今晚上就该死在这里。
“是!”地上的狱卒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翻身起来,颤抖着拿出钥匙,开了三四次才把童丽清的牢狱门给打开。
见到门打开后,狱卒暗暗地擦了擦手心里的冷汗,躬着身子站到了一边。
姬无染扫了一眼满是灰尘的地面,墙边上杂乱潮湿的稻草,蹙眉了蹙眉。
在看一眼盘膝端坐在稻草上,神色清冷,面容的平静的人。
凝视着童丽清那一身土灰色的衣服,散落在身后,有些凌乱的长发后,姬无染的眉头微扬,终于跨着他尊贵的步子,进了牢房。
坐在墙边的童丽清谨慎地盯着姬无染,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放在袖子里的手,缓缓地握成拳,面上的神色到时一片淡然,看不出半分恐惧来。
有这样的反应,当真不能怪她胆小怕事,完全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太过阴险,当初她为了报仇,才不得不与姬无染合作,谁知道事情刚刚结束。
姬无染就把过河拆桥的把戏码套到了她的身上,让她一点招架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被姬无染困到这牢笼里,为了让洲国人以为她已经死了,姬无染还杀了她的陪嫁宫女和侍卫。
一百多条人命,一夜之间都变成了死人,想着那些鲜活的生命,瞬间就变成了尸体,童丽清的心怎么能够平静,换作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平静地,对待这场屠,杀的凶手。
见姬无染抬手,童丽清都不需要大脑发号命令,身子自动与姬无染拉开距离。
“这是怎么了,不过几日不见,梨儿到与我生疏了。”见自己的手落空,姬无染微微地挑眉,目光轻柔地看向面色平静的童丽清,有些疑惑地问道。
“陛下说笑了,我童丽清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而已,在这不见天日的大牢苟延残喘了数日,浑身上下都沾染了这牢狱里的晦气,我是怕陛下被我这一身晦气冲撞了,到时候也落到我这样的下场,那可就不好了。”
躲开姬无染的触碰,童丽清冷笑一声,眼底一片平静地凝视着蹲在自己跟前的姬无染,身子却往旁边移了移。
“梨儿才是说笑,你是我的妻子,朕怎么会嫌弃你,更何况朕是九五之尊,就算当真有晦气,也不敢进朕半分。”
狂傲如姬无染,就算声音里不曾有半分起伏,这话也让足够让人心惊胆战了。
覆水难收,诅咒的话都说了,童丽清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听着姬无染如此张狂的话,童丽清淡淡一笑。
“你的妻子?”面色平和的童丽清冷笑出声,平静无波的眼底滚起一层讽刺的笑意。
“陛下莫不是忘了,您青国的皇后,洲国的梨若公主已经死了,死在被巫术反噬,那些被您悬挂在南城门,面相狰狞的受害人,就是最好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