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乐瑶脸色好多了,但经过昨夜的一顿折腾,身体还是十分虚弱,温灵蕴在送她回家之前,先带她去大营告假,等休养好了再复工。
“真的不用我送你进去?”
“不用,我可以的。”
别苑门口,沈乐瑶拒绝了温灵蕴的相送,这里还住着侯府不少家奴,若是让他们看见再添油加醋的在外说道,不知又会传成什么样子。
“这段时日师兄都住在京城,你知晓住处,日后若再遇难事,尽可派人来寻,你我师出同门情同手足,不必介外。”
“嗯,多谢师兄。”
沈乐瑶微微点头表示知晓,和夏荷两人相互搀扶着走进了院子。
甫一进屋就看到北辰奕黑沉着脸坐在花厅主位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隐约闪烁着火光。
不知道这位爷大清早的出于什么心情前来别苑,沈乐瑶也懒得去揣测,搀着受到惊吓的夏荷直接往后院走。
“站住!”
北辰奕低声呵斥。
沈乐瑶咬了咬下唇,偏头对紧张得直冒冷汗的夏荷柔声说道:“你先回房歇着,听话。”
自觉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反而会拖累沈乐瑶,夏荷乖乖的应是,一手扶墙慢慢的走回房。
“侯爷来此有何事?”
这是第一次她这般见外的与他说话,北辰奕隐藏的怒火终是被沈乐瑶的无视和冷漠勾了出来。
“你还有一点身为女子的自觉吗?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那一声声质问,仿佛一道道闪着寒光的箭矢刺入骨髓,再拔出来时血肉横飞。
“反正我的声誉再差也诋毁不到侯爷身上,所以我的事也无需侯爷费心。”
“沈乐瑶,才几日不见竟然敢当面顶撞本侯,本侯是不是还有赞你一句勇气可嘉?”
颀长的身躯猛的靠近,强大的气场散开,迫使沈乐瑶不得不后退。
他一手撑在墙上,低眉凝视着倔强的人儿,嘲讽似的勾了勾唇角。
沈乐瑶完全不回避他的视线,深深的看着这张冷峻的脸庞,眼中的悲伤一闪而过,“我在大漠长大,很是向往那振翅翱翔天际的雄鹰,不甘做那被人关在囚笼里的金丝雀。”
“所以呢?”
北辰奕眸光闪动,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抬手紧紧的捏着沈乐瑶的下颚,十分用力,那动作好像在威胁,如若她敢再说出他不爱听的话,他便会动手让她永远都无法再开口。
沈乐瑶吃痛的皱了皱眉,不卑不亢的说道:“本就是一场错误,及时纠正不好吗?继续彼此纠缠你让沈书瑶如何自处,难不成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那你的爱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说什么真心相爱,至死不渝。
北辰奕的所作所为哪里配得上这八个字。
“闭嘴。”
感觉身体一轻,沈乐瑶被北辰奕拦腰抱了起来,随后好不怜惜的压在茶桌上,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双大手就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北辰奕!”
大病一场还没好利索,沈乐瑶哪里抵得过北辰奕的力道,光天化日之下,两人身处开阔的花厅之中,门外还有不少人把守,他怎能如此羞辱她。
沈乐瑶不想哭,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滚落。
看到她的泪水,北辰奕的动作一滞,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酸涩难耐,这样的感觉他从来没体会过。
“怎么?在外跟男人彻夜厮混得,本侯就碰不得?本侯还未嫌弃你,你倒是装模作样起来,也不想想曾经是谁在本侯身下辗转求欢,哭求本侯怜爱。”
啪的一声,沈乐瑶羞愤的甩了北辰奕一记耳光,强压着心中不断翻腾的情绪。
“思想龌龊的人看什么都是腌臜的事物,北辰奕,今日我总算是认清了事实,既然这般放不下她,苦等多年她终于回来你就好好待她,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说得倒是轻巧。”
北辰奕眼眸微眯,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从你设计爬上本侯睡榻的那一刻起,除非本侯玩腻了,否则你休想脱身。”
说完,北辰奕再无顾忌,仿佛发了情的野兽一般,在四面敞亮的花厅里强要了她。
也只有占有她的时候,北辰奕慌乱的思绪才能安稳下来,就好像长途奔袭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温暖的归宿。
“好了,乖,别再动妄念,也别想着和书瑶争宠,除了没有名分,该给你的份例一样不缺,懂了吗?”
一边做着亲密无间的动作,一边说着最为刺耳的话语,沈乐瑶恍若灵魂离体,神志涣散,麻木的睁着眼,眼泪流尽心如死灰,曾经深埋心底的爱恋正一点一点的被他亲手剖出。
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早已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