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头,羞得不好意思抬眼看他。
魏川凛含住了她的耳垂,轻抿着,嗓音沙哑而温柔:“宝宝很厉害,真棒!里·面·有无数双小手拽着我、缠着我,不让我走呢,怎么办?”
他的抬起手掌轻轻抚摸她的脸庞,亲了亲她的唇瓣,“再让你爬几次高峰,好么?”
向里探索,缓慢而柔和,却有种慢刀子割肉的折磨感。她抿紧了唇瓣,不让声音跑出来,轻轻点了点头。
“宝宝真乖。”得逞了,他笑得很散漫,拉着她的手臂搂住自己的脖子,将她的腿·环到自己腰上,开始为所欲为……
丁盼弟爬了一次又一次高峰,完全打碎了她的生物钟。
她的作息时间雷打不动,晚上九点睡,早上五点起,但今天是个例外,她凌晨四点才睡,五点怎么起得来?
早上十点半,急促狂暴的敲门声,把床上的一男一女从梦中吵醒。
全身的酸痛,驱散了丁盼弟的睡意。她无法将清晨的酸痛和昨晚的运动联想到一起,以为自己生了病。
阳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她倏尔瞪大了眼睛——糟糕!她怎么睡起懒觉来了?!
完了完了!二婶又要骂她、打她了!
她急忙掀开被子,双脚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时,她才想起来:她已经被他们扫地出门了。
她害怕又紧张的心慢慢落回原位,心跳也缓了下来。
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得从前天说起……
前天早晨,她喂完池塘里的鱼,正在洗衣服。二婶抄起扫把朝她打,原因是:晒干的花生,她忘记装进铁皮储仓里了。
二婶边打,边骂她克夫,克死了阿康哥,最后把她轰出家门了。
像前两次被驱赶一样,她冒着雨走十二公里的山路,回到镇上的丁家。
丁家人一口饭没给她吃,把她喊到新房的工地上帮忙干活。
傍晚从工地回来,母亲胡燕像往常一样指使她做晚饭。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丁信昌和胡燕从楼上走下来,眼神阴狠地盯着她。
“我再说一遍,你生是汪家的人,死是汪家的鬼。”胡燕上前拎着她的耳朵,说丁家不是她的家了,让她别再回来。
胡燕口口声声说这不是她的家了,但她每次回来,胡燕都要指使她干活儿。
她无处可去,只能在原地呆立不动。突然,丁信昌拿沾了水的毛巾,抽打她的腰背。
沾水毛巾抽人很疼,但不会留下伤痕。背上火辣辣的疼,她惨叫一声,四处躲避,像极了掉进油锅里的活鱼,因疼痛而奋力翻腾。
她越是求饶哭喊,父亲打得越凶,母亲骂得越狠,将她踹倒在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哭哭哭!福气财气都给你哭没了!”
她被打得耳朵嗡嗡响,迅速擦掉了眼泪。胡燕将她推到门口,一抬脚将她踹出了家门,顺手“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她擦了擦眼泪,回头看了一眼紧闭地大门,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一身伤痛,缓缓向大马路走去……
镇上的主道路旁摆满了夜宵摊,香味诱得她的肚子一阵阵叫。
她走到一家夜宵摊,看着客人吃剩的米线,咽了咽口水,
兜里没有钱,能免费喝上一口别人喝剩的汤,她也满足了。于是,她向老板讨要了一碗客人吃剩的米线。
男老板扫了她一眼,懒洋洋地把餐桌收拾干净,“别人吃剩的脏死了,不能吃。我给你做一碗。”
几分钟后,老板端来一大碗热乎乎的腰花瘦肉米粉,放在她面前,“我请你吃。”
“谢谢。”她连声道谢,鞠了三个躬,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一滴汤都不剩。
临走前,她又向老板鞠了个躬,“谢谢老板,祝您生意兴隆,身体健康。”
这些祝词是她从春条上学来的词。吉利话,别人听了会开心。
老板叼着烟,含糊道:“借你吉言。”
吃饱喝足,她按照白天来时的路,返回汪家岭,打算去村尾找阿康哥的奶奶收留她几天,等二婶消气了再回去。
通往村里的乡道上,没有路灯,她颤颤巍巍的身影彻底融入了夜色中。
天空中的残月,散发着银白的光芒。独自走山路,她不害怕。反倒是看见了人,她才会害怕。
绕过明虎山,前面停止一辆小轿车,她心里一咯噔,紧张的情绪涌上心头,紧挨着路沿快步跑。
马路中间站了个女人,笑着向她问路:“妹妹,往汪家岭怎么走呀?”
丁盼弟没理会她,径直往前走。
忽然,身后蹿出两个高大的男人,将她扑倒在小轿车上。
她拼了命挣扎,喉咙里爆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
女人迅速拿出准备好的绳子,把她捆了起来,三人合力扛着她丢进了后备箱。
她依旧挣扎得厉害,头撞得砰砰响,嘴里高声喊着“救命”。
范志辉狠狠扇了她两个耳光,拿车里的抹布塞住了她的嘴,一手死死掐住她的脖颈,一手拿着尖刀抵在她的腹部,狠厉地盯着她。
“再闹腾,我就捅死你!把你剁碎了喂狼狗!”
大人打她,从不手软,次次都往死里揍。她停止了挣扎,其实也没什么好挣扎的。
鸟有巢,狗有窝,牛有棚,老鼠有洞,而她却像海上的破瓶子,无处为家。
命运的海浪将她推到哪个岸边,她就在哪个岸边休憩一阵。等到下一次涨潮,她又会被海浪卷入茫茫海面。
或许,这一次又涨潮了,命运的海浪又来将她卷入海浪中了。
“砰”地一声,后备箱重重关上,丁盼弟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后备箱打开来,外面黑乎乎的一片。陌生女人给她松绑,把一套干燥的衣服丢给她换上,让她坐到了车里。
坐到车里后,女人还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生姜红糖水,冷声呵斥:“喝掉!想上厕提前说!”
许英并不关心她,只是她感冒了,他们的计划就失败了。
丁盼弟喝掉了生姜红糖水。
车子只有三人,她坐在后排,她悄悄地打量开车的男人和副驾驶的女人。
过了一个小时,才鼓起勇气问:“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我们需要你做个任务。任务完成了,你就可以回家了。”女人说道。
“什么任务?”
“到了就告诉你。”
她没再过问,在后排睡觉。
第四次醒来时,太阳已经爬到了半空中,车窗的景色变了,不再是绿油油的农田了。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大楼,马路上的车子和行人很多,比镇上过年赶集还要热闹,却一点都不拥挤。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栋外观老旧的居民楼前。范志辉转过头,手里拿着一把尖刀,再次警告她:“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
撞入他凶狠的眼神中,丁盼弟瑟缩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乖乖跟着他们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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