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市中心医院。
秦暮楚跪在地上,攥紧医生的白大褂,撕心裂肺的哀求,“医生,求您救救我的母亲!救救我的母亲——”
医生铁面无私,“秦小姐,李善春女士脑部和胸腔都已严重损伤,需要即刻手术,但你得先缴费。”
秦暮楚抹了把眼泪,重重磕头,“医生,求您先做手术,我一定会筹钱的!”
看着秦暮楚身上染血的校服,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戴上口罩准备下一台手术。
医生走远,秦暮楚跌坐在地上,双手扒着床沿,看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母亲,泣不成声。
她所谓的父亲秦卫国家暴母亲,林莉兰是帮凶。
他们恨不得她和母亲死,根本不可能出钱!
她还在上学,怎么在短时间内赚钱?
秦暮楚陷入深深的绝望……
忽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看到男朋友楼司沉的母亲楼夫人。
一身华衣,富贵逼人。
楼夫人嫌她出身低微,没给她过好脸色,她下意识往后缩。
“一百万。”楼夫人将支票扔向秦暮楚,目光掠过李善春时不掩恨意,咬牙切齿的对秦暮楚说,“离开司沉,你就可以救你妈了。”
一百万?
和楼司沉?
与楼司沉相恋的种种甜蜜涌上心头,秦暮楚的眼泪越流越凶……
终于,她虔诚的捧起那张救命的支票,沉痛凄楚的说:“伯母,我答应你!”
秦暮楚万万没有想到,她拿着支票去找医生,却被告诉今日手术安排已满,让她去别的医院。
更想不到,这一天,偌大的A市,她找不到一家能给母亲手术的医院!
夜色沉沉,大雨瓢泼。
秦暮楚搀着气息奄奄的母亲走进第八家医院。
“楚楚,坐一会。”
秦暮楚看到母亲毫无血色的脸,心中酸楚,哽咽,“好……”
母女俩并排坐在长椅上,李善春吃力的抬手,拭去秦暮楚额头的雨珠,“乖女儿,淋到雨了。”
“妈……”
她深受触动,再次崩溃大哭。
李善春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安抚,“楚楚,妈没事,妈解脱了……你要好好活着。”
“不要!”她猛烈摇头,“妈,医院到了!我送你进去——”
“咳——”
李善春咳出的血溅在秦暮楚绝美的小脸上,她胡乱替秦暮楚擦拭,呼吸急促,突然想起了从前种种。
于是,她用尽余力,拉住秦暮楚的手,“楚楚……你要答应我,用你的余生!守护我留给你的那套……房子。”
秦暮楚悲痛欲绝,无心细问,满口答应,“好。”
心愿已了,李善春晕倒在秦暮楚肩头。
再没有醒来。
秦暮楚疯了似的,抱着母亲的腰,踉踉跄跄跑着找医生替母亲做手术。
“秦小姐,请节哀。”
却听到无数遍这样的回答。
秦暮楚最终低调地处理了母亲的丧事。
在母亲的墓碑前,她发誓,总有一天,要让秦卫国和林莉兰,血债血偿!
一周后,秦暮楚销假去了学校。
校园内盛传的流言是她秦暮楚为了一百万甩了楼司沉。
她冷笑。
上完解剖课,她才出教室,就看到了对面的楼司沉。
他目光幽冷,盯着秦暮楚,宛若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秦暮楚呼吸微顿,抱着书本的手,稍稍收紧了力道。
楼司沉迈步,走近她。
他每靠近一步,秦暮楚的心,就跟着窒痛一次。
直到……
他高大的暗影,从上至下,将她笼罩。
他身上那份特殊而又好闻的味道,强势的将她的鼻息侵占,没来由的,她只觉鼻头一酸,差点有泪就从眼眶中涌了出来,但好在,她强忍住了。
“把你要跟我分手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他沙哑的声线,听起来平静无澜,但她知道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秦暮楚呼吸微紧。
半晌,仰起头,看他,“那一百万是我主动找你妈要的!还有,我爱的人一直都是顾谨言。我们之间,完了,彻底完了……唔唔唔——”
秦暮楚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却倏尔,红唇被他冰凉的薄唇封住。
他顿时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一把将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拾起她的下巴,霸道的攻城略地……
“唔唔——”
秦暮楚使出浑身解数推开他,“楼司沉,够了!放开我——”
“够不够,从来不是你说了算!”
楼司沉将健硕的身躯抵在她瘦小的娇躯之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眼底尽是隐忍的怒火,“当初费尽心思缠上我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们之间什么时候结束,从来不是你说了算!”
秦暮楚眼眶一片通红,“好,如果你真那么想继续,行!一百万!再给我一百万!你肯吗?!”
“……”
楼司沉摸着秦暮楚的手,蓦地顿住。
指尖瞬间凉得有如冰霜。
秦暮楚浑身一抖……
就听楼司沉沙哑着声音冰冷的说道:“秦暮楚,我们之间,彻底玩完了!”
他说完,厌恶的推开她,转身,漠然离去。
没再回头!
最后,到底还是他,为他们之间划上了这个结束的句号。
秦暮楚煞白着脸,蹲在地上,捂紧了自己泛疼的肚子。
下腹,有血在流……